柳娘送走江文绚和江秋雨后,去看了睡得正熟的江小满一眼,便去了李春风的院子。
李春风住的院子是最小的,但是旁边便是专门给她办事用的院子,加在一起,就都比正院大了。
柳娘到的时候,李春风正在办事的院子里誊写账本。
贺家船行很是给力,提前交付了五十艘运河船,所以这次的船队比预计的要早出发,江秋雨一行人回来的那日,便到了京城。
那一日李春风本是想偷偷的去接下江秋雨的,因为船队的事,到底还是没去。
而这次船队带过来了大量的织品和干货,还有新收的柑橘和糯米豆类等物,最重要的是,那些做出来的冬衣全数都运了过来。
这些东西都得赶紧分批入库,再分配去每个铺子。
织品先进入齐元桥库房准备分发,柑橘和糯米送到了大院准备做果酒和冬酒。
而冬衣则是要另行悄悄入仓,等裴钰派人前来。
再加上前日宋先生派人快马送过来的账册。
都是要马上处理的。
见柳娘进来,李春风将已经誊写好的账册放到一边,示意在屋子里添炭的画桥出去,然后扶了柳娘坐下。
柳娘从袖子拿出那玉扣,对李春风道:“秋雨说,便是婚事作罢,你们依然是兄妹,这个是保平安的,是他作为哥哥送妹妹的礼物,你爹也说,不用退回去了,还说,那个鸳鸯帕子,秋雨已经烧了。”
李春风心头一涩,在椅子上坐下后,才伸手接过那玉扣,低声道:“爹有说,秋雨哥哥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嘛?”
柳娘轻叹了口气,道:“你爹也没有详细说,只说,这事秋雨也是被人害了,那女子,的确跟秋雨有关,说是,秋雨的表妹,是秋雨姑母的女儿。”
“秋雨哥哥的表妹?当时不在江城?”李春风问道。
柳娘轻摇了下头,道:“你爹说,那女人说是在围城前去的庄子上,所以逃过了一难,而且,那女人身上还带着证明自己身份的特殊物件,这才让秋雨中了魏王的计。”
“魏王的计……”李春风轻道了一声后,眉头轻皱,道:“那就是说,不管这女人是真是假,都是魏王的人。”
柳娘点了下头,道:“我觉得,你爹应该是这个意思,啊,你爹还说,魏王应该是早就怀疑秋雨的身份,是故意让秋雨去定州的,然后用这个女人试探出了秋雨的确是江城江家的嫡长孙。”
李春风一下便站了起来,脸色也有些白。
柳娘忙拉了她一下,道:“你莫急,你爹说了,这事,他和秋雨有应对的。”
李春风轻吁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回去,低声道:“娘,爹有说,要怎么应对嘛?”
柳娘道:“这怎么应对,你爹没有说,你爹只说,好在秋雨去之前并不能确定魏王和魏王妃就是仇人,再加上又认了那个表妹,是,对了,你爹让我告诉你,说他和秋雨商量了,明日会做个假的搬家仪式,然后,那个表妹会来闹,你爹说,让你明儿早点出门,忙你自己的事去,这事不用管。”
李春风眉头轻皱,道:“那个表妹要来闹?”
柳娘道:“是啊,你爹说,是秋雨故意让她来闹,然后他和秋雨便会借机吵架,啊,你爹还说,这都是假的,让我们不要当真,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出一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