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觉得新鲜。
她浅笑伸出手,给宋大夫把脉,又看向姰恪。
“哥哥什么时候同宋大夫这么熟了?”
姰恪垂着手哈哈笑了一声,“昨日。”
昨日?
宋大夫也很幽默,接话道,“我同姰大夫,一见如故,哈哈,同行总是相见恨晚的,有时候这人跟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姑娘说是不是?”
姰暖忍俊不禁,见姰恪冲她眨眼使眼色,她心领神会。
她浅笑颔首。
“宋大夫说的是,人跟人的缘分,是很奇妙。”
宋大夫笑了笑,很快把完脉,立在床边说道:
“有姰大夫在,姑娘的脉也用不到我日日来请,就是大帅和大帅夫人很是记挂,非得指使我来才放心。”
“日后我少不得,就得多跑两趟,职责在身,妨碍了你们清静,二位,千万别怪罪。”
老爷子说着话,还讪笑着拱了拱手。
姰恪连忙摆手唉了一声,“您说的什么话,大帅和大帅夫人记挂暖暖,那是好事,我们怎么会生误会?”
“您老来得正好,我昨日在着手炼药,您可有空,给我指点指点?”
宋大夫一脸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好好,指点不敢当,姰大夫这么大方要让我开开眼,那我自是不可能推辞,走走,带我瞧瞧。”
“唉,您请。”
姰恪很快将宋大夫引出去,冲姰暖眨了下眼,将房门自外带上。
姰暖莞尔。
一时心下感慨,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出神。
这世上,也唯有他们兄妹彼此,是全心为对方考虑。
至于江四爷……
正想得入神,房门却突兀地被敲响。
姰暖收回思绪,扭头看过去,“进。”
林妈轻轻推门进来,“夫人,方才四爷来电话了,问及宋大夫过来的事,老奴如实说了。”
姰暖黛眉轻挑,“嗯,他说什么?”
“四爷听闻宋大夫一个人来的,便没说什么,问了几句夫人是否安好,又说那边牌局还得等会儿,又遇上了军政府的几个官员,晚上要约酒席,可能喝酒,回来得晚些,让夫人不用等。”
姰暖眸底笑意渐淡,唇畔弧度浅薄。
“好,我知道了。”
林妈见她没什么吩咐,便又退出去带上了门。
屋内再次趋于安静,姰暖独自坐在偌大的软床上,缓缓敛下卷密眼睫。
他走时说了不会让她闻到不喜欢的味道,可还是避不过又要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