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看自己的耐心,是一种胜券在握漫不经心的态度。
后来她很久都不肯露面,他也像是无所谓,轻拿轻放。
他那时候,是真的一时兴起,所以无所谓她的去留,还是笃定她拖再久也逃不离他的掌心?
她想的入神,眼神有些滞怔。
江四爷眉梢眼尾洋溢着疏肆,垂眼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禁低闷失笑。
“不高兴了?觉得爷带你出来散心,却只是个幌子,不是诚心要陪你?”
姰暖眨眨眼,掀起眼睫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这样说?四爷要做大事,我怎么会使性子?何况您本来也陪着我了,我也散了心,这不冲突。”
江四爷很开怀,笑声清朗,将姰暖搂在怀里亲了亲。
“暖暖最通透,爷就爱你什么都明白,不会装糊涂。”
姰暖事事合他心意,他养着她很舒心。
这么舒心的女人,才适合做他的人生伴侣。
他清隽的瑞凤眸底墨色柔和,拢紧她腰身,“等爷在军中站稳脚跟,就没人敢再说你是非,到时候给你办场风光盛大的婚礼。”
他风光,她就该跟着风光。
第二天夜里,项冲和汪恒便带着几个亲兵夜潜离船。
他们回来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三艘乌篷船,船不大,但堆叠了许多箱子,重量快要压垮小船。
箱子都抬上楼船,堆进船舱底部的储仓。
天亮后,又在海上停留了大半日。
日落前,江四爷才下令返程。
抵达码头,又是深夜,搬运东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江四爷带着姰暖风尘仆仆回到私馆,林妈当先迎出来,帮着九儿一起提行李,嘴里絮絮禀着话。
“江公馆来了好几次电话,大帅的副官长也亲自来过,说是大帅在军政府召集军官议事,很急,要四爷回来无论多晚,都先给大帅回电。”
江四爷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他亲自送姰暖上楼,又不紧不慢地沐浴过,换了身干净板正的军装,提上军靴,这才起身离开。
姰暖躺在床上目送他,屋里很快静下来。
她卷了卷被桶,看着窗外月光了无睡意。
他这几天应该会很忙。
——
因为江四爷连夜赶回江公馆,还抬出了一批新式步枪。
江大帅火急火燎的召集了手下将官,现在众人都聚集在江大帅的书房里。
地上摆着两只半人高的木箱,几个将军围着箱子,看着里头漆黑噌亮的新式步枪,纷纷神色各异。
这件事给他们的冲击力,不亚于宋万山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