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拾阶而上,誉臻家楼层不高,只在三楼,沉绿铁门后一道木门。
“妈妈?我回来了。”
房间里头传来一声应:“今天怎么又回来了?来来回回多不方便?”
誉若华说着从厨房走出来,她面色仍旧苍白发黄,可精神好了许多,一出客厅,看见誉臻背后跟着的聂声驰,一时间也愣住。
聂声驰礼貌打招呼:“誉阿姨好,这么晚来拜访,打扰了。”
誉若华认出他来,笑了笑:“快坐吧,是有什么事吗?”
誉臻把包放下,指了指沙发,径自到一旁的斗柜里头把药箱拿出来。
“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他,他摔了一跤,就把他带回来上点药。”
誉臻把药箱提到茶几上,蹲在一旁打开,手指刚要碰药酒,却抬头面向母亲。
“您休息去吧,我明天没课,陪您去医院做透析。”
誉若华看了看聂声驰,嗯了一声却没有挪动。
聂声驰弯下腰,作势要挽起裤脚,也笑着跟誉若华说:“阿姨您去休息吧,我就跟朋友来附近玩,准备回去了又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遇上臻臻……”
誉臻瞪他一眼,抬手就按在他手臂上。
嘶。
聂声驰一口气憋住,脸都有些抽筋。
“好吧,那我先睡了。”誉若华转身要关门,又对誉臻说:“厨房里还有点我包的饺子,放在冰箱里头,要是同学想吃,臻臻你煮一些。”
誉臻还没应声,聂声驰的那声“谢”就已经带着笑说出口。
房门关起,誉臻把医药箱一合上,指了指另一道房门,低声说:“去我房间。”
聂声驰失笑:“臻臻,女孩子要矜持点,你这样冰美人的人设就毁了。”
誉臻一推他手臂:“药油味儿不能让我妈闻见,走。”
聂声驰躲得快,捂着手臂起身:“我这是为了救你受的伤,恩将仇报。”
誉臻抱起药箱:“这是活血化瘀,我报着恩呢。”
聂声驰走在前面,先扭开誉臻的卧室门。
卧室不大,床、书桌、衣柜,便是全部。床铺得整整齐齐,内侧还有一只与人等高的毛绒兔子,洗得有些发白,耳朵翻起来,布料也不一样,该是后来破了又缝了一遍替换了布料。
房内只有一张椅子,不便誉臻给他上药酒,她就让聂声驰坐在床上,她把椅子搬去床前。
“先拿着。”
誉臻把一瓶药酒塞到聂声驰手里,自己把他受了伤的手握住,手指捏着衣袖边缘,解开袖口扣子,一点一点往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