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臻不说话,冷漠推开孟丛阳的手,话也礼貌疏远:“丛阳哥哥,今天很谢谢你,你先去休息吧,我陪陪妈妈。”
说完,誉臻就推门进去,一刻都不再多呆。
一道病房,将外界的喧嚣都阻隔。
维系生命的机器滴滴作响,誉若华躺在病床上,受冷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更加苍白,窄窄病床也显得格外宽阔。
誉臻上前看了看输液的装置,将滴速调低了些,这才在病床边坐下,搓了搓手,将掌心伸进被子下,握住誉若华更冰凉的手。
药液里头含有安定,誉若华的眼皮也沉重,努力偏过头来看誉臻。
誉臻抿抿唇,伸手摸了摸母亲额前的头发,轻声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誉若华眉心微蹙,另一只手执着地从被下伸出来。誉臻会意,将脸颊贴上去。
“是妈妈对不起臻臻。”
眼泪一瞬从半湿眼眶中涌出来,誉臻深深呼吸,摇了摇头。
“妈妈再多撑一会儿就好,□□很快就到了,等妈妈好起来,我们回燕都看雪。”
“妈妈,今年燕都雪下得特别大,我们还能去堆雪人,还能去冰场……”
誉若华艰难吞咽,摸着誉臻的脸颊,一字一字道:“臻臻,如果没有妈妈,你也会过得很好的,会更好的。”
誉臻用力摇头,往前扑倒在誉若华身侧,啜泣带着话语撞进被子里,呜咽发出来。
“不会的,不会好的。没有妈妈,我怎么活下去呢?”
誉若华看向天花板,只觉脸侧凉凉,尽是泪水。
“臻臻还会有青衣阿姨,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臻臻,妈妈走了之后,你会找到更好的人陪你的,陪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誉臻缓了许久,握着誉若华的手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可他们都不会比妈妈好的。”
“臻臻……”
誉臻摇着头,说:“我已经努力了很久很久,我吃了很多很多苦,妈妈就当作是为了我,不要让我吃的苦白费,好不好?”
誉若华闭上眼,别过脸去。
“妈妈……”
“我不要见到谢正光,一面都不要。”
誉臻连连点头,又是哭又是笑,满口都是答应。
心头大石落地,誉臻坐着陪了誉若华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出病房,将母亲交给护工。
病房外头气氛凝重,孟丛阳双拳捏紧,聂声驰双手抱臂在前,也不知在说什么,誉臻一走出来,两人齐齐止了声,只剩下目光夹着硝烟相对。
聂声驰先走上来,对誉臻说:“先去酒店吧?”
孟丛阳在后头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