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是兽,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单从它的轮廓和身上的毛发来看,是兽类无疑。
可仔细一看,又觉它只是一只兽的尸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很“瘦”,不是正常的瘦,而像是内脏被掏空的那种干瘪。
全身的毛发一簇一簇地黏着,裸露出的皮肤上多有伤痕,有的泛着红,有的泛着黑,还有的已经结痂。
再看它的头部,更觉它的怪异。
头部没什么肉,似乎只由骨头和皮支撑。
突出的嘴巴里的牙齿倒是显眼,又尖又长,细看之下,牙上挂着些许泛红的肉丝。
鼻子很黑,与狗的鼻子没什么两样,但少了些水润,只像一块皱巴巴的黑布。
至于那双眼睛更是骇人。
左眼不知受了什么伤,挤成一团,从中间的缝隙勉强可以看出那只眼下泛着灰白。
另一只眼,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眼。
因为它的右眼部分只是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好像被什么东西挖下来一样,连带着眼周的皮都被扯了些,隐约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许是被明喜的声音引来了注意,又或者是早就注意到了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它默默趴在地上,用黑色的窟窿和灰白的眼睛盯着二人。
明喜被吓得大气不敢出,甚至身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反观迟念,她没注意到这只兽的异常似的,只好奇地打量。
双方对视良久,那只兽先忍不住了。
它微低头颅,喉咙发出低低的吼声。
这声音是兽类产生警惕或敌意时发出的,表示驱赶,也表示愤怒。
迟念视若无睹,甚至走前几步,明目张胆地点评,“百年修为为他人做嫁衣,你也是可怜。”
入侵者走近,兽怒气更甚,它低吼着直起身子。
这一下,它的全部模样暴露无遗。
长腿长身,尖耳低尾,俨然是只狼的模样。
这狼比普通的狼大了两倍不止,若非它瘦得异常,定是威风无比。
它怒视迟念,蓄势待发。
迟念没意识到危险似的,仍慢慢往前,“你既道行不深,便不该贪恋人尸,吃人的尸体对你有弊无利。
换个口味倒是正确,可惜它执念极深,不服被你吃的尸骨全无,如此一来便斗了个两败俱伤。
这副身子……”
她惋惜地摇了摇头,“你们内斗何必摧残这副身子呢?等它离开,你可要好好养养了。”
吼——
狼又吼了一声,声音中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