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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不是我们，是审核人员这么认为，他们或许只是出于一些有理由的担忧，而我们为此提供参考意见和测试方法。&rdo;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ldo;是哪些特征？&rdo;

&ldo;具体有很多方面，总的来说，是关于道德判断和自我控制的部分。&rdo;

&ldo;那又能证明什么？罪犯是天生的吗？&rdo;

&ldo;应该说，不完全是。&rdo;米兰达说，&ldo;通过发展心理学的研究，我认为人从婴儿时期开始就有道德判断。不过审核者的担忧也不为过，毕竟这和你的经历脱不了干系。这件事让他们伤透脑筋，按照常理，考核过程中出现任何缺陷的受试者都应该被淘汰，但脑部扫描这一项缺乏权威证据。也就是说，你的各项成绩令人惊叹，失去这样一个优秀警探对警方而言是大损失，可他们又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某件事造就一个戴克斯特&iddot;摩根。&rdo;

&ldo;他们想出解决方法了吗？&rdo;

&ldo;是的。克里夫提出了一个我们正在进行中的项目，利用连接脑部神经系统进入超级电脑创造的虚拟空间。电脑给出初始条件，预设群体生存环境，以便测试你在极端情况下的应变能力、自控力、同理心和道德推理。&rdo;

他的目光终于清醒起来。

&ldo;你是说……&rdo;

&ldo;你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测试，你可能会觉得过了很久，但实际上还不到半小时。&rdo;

&ldo;小镇根本不存在吗？&rdo;

&ldo;你可以认为它存在，只是不在现实中。&rdo;

&ldo;那么人呢？&rdo;他感到心脏猛烈地跳动，&ldo;小镇上的人也是假的吗？&rdo;

&ldo;不。&rdo;米兰达说，&ldo;小镇上的人和你一样是受试者。我们预设的受试人数是150人，在一个封闭环境中，这个人数刚好能让人们互相认识而不至于完全陌生。&rdo;

&ldo;他们不会都是和我一样的预备警探吧？&rdo;他想起那些穷凶极恶的守卫和无所作为的中立派，有些人太年轻了，有些又太苍老。

&ldo;当然不是，受试者中有一部分是志愿者，来自神经科学和社会心理科学的学生、患有脑部和心理疾病的病患，另外一部分则是正在服刑的囚犯。&rdo;

&ldo;囚犯？&rdo;

&ldo;是的，从街头ji女到变态杀手，我们和关押他们的监狱、当地政府机构、假释委员会达成协议，一旦这些服刑期内的受试者通过测试，就可以获得提前假释和减刑的机会。&rdo;

&ldo;所有人都是自愿的？&rdo;

&ldo;当然。&rdo;米兰达说，&ldo;申请者不计其数，我们只能从中挑选最合适的人选，能够得到受试机会可以说是一种幸运。&rdo;

&ldo;幸运……&rdo;他忽然觉得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ldo;我也是自愿的吗？&rdo;

&ldo;是的。如果你觉得有疑惑，这里有一份你亲笔签名的受试同意书，对你来说这不但是一个测试，也是证明自己的唯一方法，以及一种挑战。&rdo;

米兰达把同意书放到他面前，他瞥了一眼，看到最后的签名。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

米兰达似乎察觉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ldo;觉得这件事很离奇是吗？&rdo;

他盯着那个签名看了很久。

&ldo;我们也觉得很离奇，我们为每个受试者屏蔽了一部分外界记忆，以便让他们专注于小镇空间的生活，但每个人都仍然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个体信息。这些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外貌、性格等等。只有你是唯一的例外，我、克里夫和这个项目的其他同事都深感意外。&rdo;

米兰达望着他说：&ldo;你在进入小镇时，为自己构建了另一个身份，我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是弗恩&iddot;克拉克？&rdo;

第61章记忆之海

&ldo;我不知道。&rdo;

他已经被她的话题深深吸引，就像进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不过由于小镇的经历，他对任何人、事件和环境都存有一丝疑虑。

如果他不是弗恩&iddot;克拉克，那又会是谁？

&ldo;我们经过激烈讨论，认为存在一种可能。&rdo;米兰达说，&ldo;受试者进入小镇空间时，电脑给出的初始条件虽然是随机的，但是由于脑神经接入，系统会自动读取一部分脑部数据作为参考值。&rdo;

&ldo;什么样的数据？&rdo;

米兰达轻快地叹了口气，好像在解决一个棘手的难题似的说：&ldo;这要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我很难不用任何专业名词来向你说明。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修辞的方法。你可以理解为，超级计算机读取了你们的梦想。&rdo;

&ldo;梦想？&rdo;

&ldo;举个例子，你大概还记得魔手餐厅的厨师吧。&rdo;

&ldo;哦，博纳尔。我记得他做的鸡肉饭，他的手艺很不错。&rdo;

&ldo;但他在现实中并不是个出色的厨师，也许他可以为你做一顿好饭，但还够不上开餐馆的程度。这样解释你是不是容易理解一些，小镇是一个让人实现梦想的地方，而且没有法律规则约束，因此人们的欲望可以更自然地流露出来。在现实中进行这样的试验会引发很多道德层面的争议，有了虚拟空间就简单多了，超级计算机系统也能让我们方便精确地采集数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