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我倒要看看她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四周再一次归于平静。
风,冷飕飕的,空气,混杂着各种味道,冰的味道,血的味道,药物的味道……白浅浅缩在墙角,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原来她不是最不幸的那个人。
如果当初羽凌峰真的对她注射了毒药,那她是不是早就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所以她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至少安全活到了前几天。
羽凌峰。
对不起。
跟那些人比起来,你真的对我已经很不错了!我一直在埋怨你,在仇恨你,在怪责你,我把我们两个彻底划分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但是现在比起来,你却不是我最应该恨的那个人。
心,莫名的痛起来,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白浅浅把头埋在膝盖里,任由不争气的眼泪滚落下来。
本来是滚烫的水珠,却在此刻冷到了极致。
白浅浅低头吃吃笑了一下,一颗一颗解下了身上的衣服扣子。
冻僵了,即使想去拿东西应该都无能为力了吧!
白浅浅坐在那里,任何寒气在周围打转。
衣衫尽,她的小脸顿时苍白一片。白浅浅的眼睛酸涩,肢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动弹不了。
冻死总比窝囊死好!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大脑不知道是流血太多的缘故还是怎的,她现在的思维已经有些跟不上节拍。
她果真还是太天真了。
她天真的以为找到了依靠,其实只是把自己推向了更深一层的深渊而已。
冷气慢慢地冻住了她的身体,几乎连她的每一根毛孔都封闭死。
白浅浅的身体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保持着抬头望天花板的姿势。
她想过一百种自己死亡的方式,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死的。
长发已经结出了冰丝,白浅浅突然觉得特别的困,眯了眯眼睛,依旧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
再见了羽凌峰。
没有想到在她快要走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不是自己一直挂恋着的弟弟,不是正和她恋爱的肖落,而是已经彻底把她放弃了的羽凌峰。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子,却像罂粟一样让她着迷,也让她痛不欲生。
羽凌峰。
你知道吗?我恨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割了我唯一亲人的胃,我恨的是你对我的漠然,你若是真的关心我多一点,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的牵挂。
砰的一声--
门被人一脚踢开。
有人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