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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我无法选择。奉天，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你都不会伤害陈成，是这样吗？&rdo;

&ldo;是的。不过，陈成是会伤害我的，一旦有了机会，他一定会下手杀死我。&rdo;

&ldo;也许。但是陈成一定会采取一种公正的方式下手的。奉天，你放心，到了那个时候，我当仲裁人。&rdo;

&ldo;那就多谢了。&rdo;周奉天忧郁地说，&ldo;另外，你告诉陈成，陈北疆的事我再有一段时间就可以解决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不被杀死。&rdo;

16

大院警卫班在院门口堵住了一个企图闯进院里去找陈北疆的人。

这个人四十几岁，满脸污垢，衣衫褴褛，一看就知道是个以乞讨为生的盲流。

盲流疯疯癫癫地与警卫胡缠乱搅，招来院内院外不少人围观。

&ldo;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rdo;盲流翻着大白眼珠子，梗着脖子喊。

&ldo;你没有在来访登记簿上登记，按规定，不能让你进去。&rdo;警卫耐心地给他解释。

&ldo;我找自己的老婆也要登记？我手心朝上地走遍全中国，也没听说过这个理儿。&rdo;盲流说话有点儿河南口音，急而且快，唾沫乱飞。

&ldo;谁是你的老婆？&rdo;

&ldo;陈北疆啊！&rdo;盲流面向围观的人大声说，&ldo;陈北疆，她就是我的老婆。&rdo;

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起来，说这人肯定是疯子。

&ldo;人家是个学生，怎么成了你的老婆？&rdo;警卫有点儿火了，&ldo;你再捣乱，我就把你抓起来。&rdo;

&ldo;她和我睡过觉，就是我的老婆！&rdo;盲流理直气壮地说，&ldo;你不和你老婆睡觉，难道和破鞋睡觉？&rdo;

人们又哄然大笑了。

&ldo;你们笑什么？不信？我这儿还有她的相片，不是我老婆，她能给我？&rdo;盲流掏出一沓相片，向围观的人们散发着，&ldo;她要不是我的老婆，能给我这种相片吗？你们大伙儿看着，给爷们儿主持个公道！&rdo;

许多人拿到相片：裸体的陈北疆。

盲流趁乱溜走了，拐过街口，宝安正等着他。

&ldo;老小子，干得不错。相片都发出去了？&rdo;

&ldo;我留了一张。&rdo;

&ldo;你留着干什么？扔了！&rdo;

&ldo;我爱看，光溜溜的，招人疼呢！&rdo;

宝安塞给盲流十块钱，转身走了。盲流追了两步，问：&ldo;明天还干一回吗？&rdo;

&ldo;你要是再露一次面，我非把你宰了不可。&rdo;

17

李大妈觉得很奇怪，几天没回家的儿子一早儿就回来了。老二回到家，不吃不喝不睡，只是愣愣地发呆。

&ldo;老二，又在外面被人家洗佛爷啦？&rdo;李大妈当着治保主任的官，又守着两个当佛爷的儿子，黑话懂得不少。

&ldo;您甭烦我！&rdo;老二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ldo;瞧你那能耐，在外面受了气，就知道回家跟我耍蛮。老李家坟头也不知哪两根蒿子长歪了……&rdo;李大妈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数叨着儿子。忽然，她听到身后&ldo;扑通&rdo;的一声响，赶紧回头一看，惊呆了。儿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ldo;妈，我活不成了，我……杀死人了。&rdo;

黑子的伤势很重，胃壁被刀刺穿，血水、胃液和未消化的食物流满了腹腔。幸亏及时动了手术，才幸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