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黑吓得满脸是汗,拿着木棍的手都在已经握出青筋。
见庄千落回来了才松口气,躲在她身后避开突然出现的狗,进了正屋。
&ldo;我一大早就下地去了,回来之后才听村里人说你家半夜招贼,你一大早就满身是血的跑出去,可把我吓死了!&rdo;杜姨进屋后紧张的望着庄千落,连安抚自己胸口的时间都没有,就去查看她的伤。
&ldo;天呐!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男人的手指印?还一身都是血,哪里受伤了?&rdo;听人说和亲眼看见完全是两码事,杜姨被庄千落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不知道她伤了哪里也不敢碰,只好紧张的询问。
杜姨不说,庄千落还不觉得疼,听她这样一问,她现在浑身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但是这些疼,说出来就能减轻吗?
庄千落抬手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摇摇头安抚杜姨:&ldo;我没事儿!杜姨,我娘昨天扭伤了脖子,到现在还没醒呢!你坐这里陪陪她,我去换身衣服,要不我娘看见该担心了!&rdo;
说完,庄千落就往东厢走。
见她说得轻松,杜姨皱了皱眉头,看着庄千落迅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一声叹息。
转过身坐到炕沿上,杜姨伸手试探了一下庄母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只是昏睡,自言自语的叨咕:&ldo;你家千落长大了!老姐姐,看来你的好日子到了。可这突然长大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坚强的让人心疼呢?&rdo;
庄千落打了一盆水去东厢,也顾不上烧点热乎的,就蹲下去洗了一把脸,之后用木梳占了一点水,把凌乱的头发向后面拢了拢,这才去解自己的衣服。
&ldo;嘶!&rdo;只是一个解衣服的动作,就疼得庄千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两条胳膊疼得,好像被人拧掉又装上一般。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庄千落把里衣小心的脱下来,就看到自己肚子和后背上,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青紫青紫的淤痕,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昨天那个贼人只是一起掐着她的脖子,这些淤痕应该就是她摔倒之时碰伤的。
她试探性的碰了碰这些瘀伤,疼得直抽气。
可是仔细感受一下,似乎就是皮里肉外出的血凝固了,五脏六腑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这才放下心。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把脏衣服丢在水盆里泡上,随便梳理好自己的头发,庄千落才又去了正屋。
此时,杜姨已经把昨天晚上打斗弄乱的门口收拾好,又点火把炕烧热,见庄千落进来,紧张的问道:&ldo;千落啊!昨天晚上那个坏人,你看清楚是谁了吗?&rdo;
庄千落摇摇头:&ldo;没看清,就知道是个男人。&rdo;
杜姨一听眉头皱的死死的,琢磨了一下,才道:&ldo;你家孤儿寡母,算起来也就是一个半女人,又突然得了银子盖这么大个房子,弄得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知道的,这才被心术不正的人盯上。唉!都怪这屋子里没个男人,涨了那些坏人的胆子啊!&rdo;
庄千落盯着昏迷的庄母沉默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理智也回笼不少,只是想了想,就否定了杜姨的话。
&ldo;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挣钱不假,盖房子也是真,可是谁都知道,我家房子和我娘,花掉了这些银子的一大半。&rdo;
&ldo;外人虽然不知道我具体还剩多少,可是就那么十两八两的,也不至于对我下如此的毒手,一心想要我的命!&rdo;
这话说得杜姨更是害怕,抬头看着庄千落故意竖高的衣领,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清楚的想起上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