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弓某半窝著身子盯著唐曼玲上瞧下看时,就见唐曼玲原本闭著的双眸忽然在这一刻睁开,这一举动即刻便将弓某吓了一大跳。
接著,在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际。唐曼玲一把握住对方持枪的右手,而後一个利落的投翻便将毫无任何防备的弓某掀至一旁。
继而紧跟著压上他的身子,握著他手臂的手猛地向下一折。
只听「咯吱」一声脆响,弓某的右手臂便被这麽折断了,而他手里的枪也顺理成章的被唐曼玲缴了过来。
另一旁,原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程雨也早已看得呆掉。
唐曼玲走到程雨身前,扶她站起。又将她手上的绑绳解开,送给他一抹坚强又温和的笑。
然後,她重新走回弓某身前,居高临下看著正死死捂住手臂,一个劲儿倒抽凉气的他。
「妈的!怎……怎麽可能?我确定打中你了……你怎麽会没事?」弓某痛得满头是汗。
唐曼玲无言看著脚下一脸狼狈的男人,伸手探进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扔至他面前的地板上。
那正是唐曼玲先前从黄姨房中取走後就一直揣在怀里的,大山雄二的遗照。
此刻,镜框已经碎裂,刚刚那枚子弹则是分毫不差的打中了这个东西。
由於镜框本身有一定厚度,再加上那把老式左轮手枪的威力不是很大。所以子弹没能穿透,唐曼玲才得以与死神擦肩而过。
「竟……竟然会这样?」弓某咬牙切齿的说了这麽一句,便闭上嘴巴不再吱声。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麽会戴上这个。」唐曼玲沉著的语调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可当我与照片中大山先生的双目对视时,手臂却这麽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大山先生将我看作是可以为他申冤之人,因此冥冥之中庇护了我。」
话落同时,另一旁原本瘫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黄姨,此时却艰难的一点一点爬了过来,一直爬到大山雄二的遗像前。
颤抖的双手自破碎的镜框中拾起那张微微泛黄的黑白照,一瞬不易的凝望照片中那张气宇风发的英姿面孔,蠕动的唇齿间轻轻唤出一句「老爷」。
之後,黄姨便捧著照片泪如雨下。
望著面前这样一个泪眼婆娑的中年女子,唐曼玲的双眉不由悄然蹙起。
常言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一个人在犯罪时固然可恨,可是真正的「犯人」往往却不是罪恶本身,而是无知,一切罪恶都是由於无知引生而出。
生活中,很多人都把金钱看作是万恶之源,认为惟有金钱这一世间公认的无上财宝才会使人产生恶念。殊不知,这一武断的想法恰好错怪了钱。
钱作为一种物体本身就是中性的,谈不上善恶。毛病不是出在钱上,而是出在人们对钱的态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