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音从屋内的榆木书架後传出来。
那书架缓缓移开,显出一个半人高的口子。
两条人影从中出来,站直身子便轻车熟路地走进皇帝的寝房。
皆是颀长挺拔气度不凡的,只是究竟打哪来,又怎麽会从皇帝寝宫书架的背後出来?
&ldo;不归……&rdo;
&ldo;嘘。&rdo;走在前面的人影转身向身後人使了个眼色。确定无人後才稍松一口气:&ldo;怎麽了?&rdo;
&ldo;就这麽闯进来……&rdo;走在後面的人似乎有些犹豫,停住脚步为难地垂著头。
&ldo;怕什麽?&rdo;被称为不归的男人轻轻一笑:&ldo;被人撞见了顶多就当是先帝还魂,皇宫里这麽多怪事,多这麽一件又有什麽关系?何况不是你想看看翰麽,怎麽又不想了?真难伺候。&rdo;
&ldo;好了好了,我只说了一句,你看你说了多少?不看就不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嫌难伺候你可以不伺候啊,回你的江南去,反正也没人拦得住你。&rdo;男人看似端庄敦厚,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难以回对。
不归挑了挑眉表示不和他一般见识,继续借著极好的视力摸黑走向皇帝的寝室。
&ldo;你怎麽知道翰今晚会睡这?&rdo;
&ldo;你想想现在的一後一妃分别是谁?哪个让人放心?就翰的脾性十有八九独睡在盘龙。&rdo;
说话间二人已立在榻前。
&ldo;旬,你别推我行麽?&rdo;借著月光,惊世绝伦的眉眼含著不满,怨望地向身後人投去一瞥。
&ldo;你挡在我前面我怎麽看得到?&rdo;皇甫旬对这等美目司空见惯。便也谈不上沈醉。反倒有些抱怨地伸手将不归推得过去些,就这月光想把数年未见的皇甫翰看清。
&ldo;你自己也说了,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我就不能多看几眼?&rdo;双目含怨,一脸无奈的不归世上又有几人见得?都说儒麟余色有一身取人性命的武功,一双勾人魂魄的媚眼。可如此看来,此话是夸张了。
眼下皇甫旬非但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恼怒地冷哼一声把他挤得更靠边。
不归哪舍得用力挤皇甫旬,只好任他把自己挤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
倾尽天下114美强帝王受
&ldo;不归,翰怎麽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好。&rdo;眼前睡得不大安稳的皇帝竟就是前几日酒楼里遇见的年轻人。
那天他只顾盯著翰的天命石,竟没能认出他来。
可只隔日没见,翰却更瘦了。
不归闻言蹙额伸出手去。
才摸到皇帝的脉门,脸色便一下子僵了。
&ldo;是生病了麽?&rdo;皇甫旬站在亮处看不到不归的脸色。只知道他屏息不说话,便急著催促:&ldo;好坏你也吭个声。究竟怎麽了?&rdo;
那一截清冷的腕子收了回去,半晌才隔空响起清冽的嗓音,直让皇甫旬向後退了几步。
&ldo;寒寝。&rdo;
千古帝王的忌讳一下子摊在眼前,皇甫旬脸色顿白捏紧拳头便挥上去。
&ldo;儒麟余色!你敢胡说!&rdo;
月光擦肩,照亮了半面绝色。
清冷与妩媚相合,便显得隐没在暗里的容颜更是深邃。
&ldo;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