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是踩着尸体走出来的人,身上自是煞气重,又威严不可侵。而沈君笑一介文人,如今和他坐对面,仍是举止沉稳,显得老成又内敛。
一个下马威都没有成效的周振当然恨得牙痒痒。
这人是要来娶他女儿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反过来呢!
周振瞪着眼,冯氏忙打圆场,夹了鸡肉放到他碗里:&ldo;先用一些再说事儿!&rdo;
沈君笑看着冯氏打圆场,也知道自己表现肯定不太妥当了,他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抬手去拿了酒壶给周振倒酒。
他站着,微弯着腰,双手托壶,那样子确实是多了几分小辈该有谦逊了。
周振这心里才算舒服一些,受了沈君笑敬的酒。
这一杯酒下来,沈君笑是真正放松了。周振愿意让他坐下说,还让用饭,还受了敬酒,样样表明着有戏!
果然,冯氏在用了几口菜后,拿帕子擦了擦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ldo;年前你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的。一直没有给你回复,是觉得你们沈家与我们周家来说,不太合适。&rdo;
沈君笑听得眉头一跳,却没有急着接话,在等下文。
冯氏说:&ldo;我得先问问你,以后你们沈家究竟是要怎么个过法。&rdo;
她最担心女儿嫁到沈家,受到沈老太太的刁难。
周振亦目光犀利的扫了过来,好像是沈君笑要说错一个字,一个不顺他心意,他就摔筷子走。
沈君笑眸光清亮,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地说:&ldo;此事我已请示过兄长,在我成亲前会分家,我单过。二哥照顾老人和照顾长兄,逢节回家祭祖便可。&rdo;
冯氏闻言一双美目转了转,仿佛在考虑什么。周振皱着眉,也没有说话,沈君笑就继续说:&ldo;我已经在南城买好宅子,离侯府只有两条胡同。大五进的宅子,先前的屋主侯爷也该识得,是前前刑部尚书的府邸,他们如今一家都离京许久,赏了我个人情。&rdo;
周振听到这话是诧异的。
这小子居然无声无息买了那宅子,那可是空了近十年都不卖的!
那位尚书他自然认得,在以前他还给打听过,但人却是不卖的。居然给这小子卖了人情?!
而且他们那个位置离着皇城极近,寸土寸金。大五进的宅了了,他说买就买了?!
那得上千两!
周振的目光就变成了审视。
如若不是知道沈君笑是玄门的人,他绝对认为他在吹牛。
&ldo;那处宅子倒是离我们十分近。&rdo;冯氏也诧异,这说明沈君笑是用了心思的。
既然会分家,又是沈二老爷同意沈君笑以后不问家事,那么这事沈二老爷也是同意,而且说出来就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