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了?
刘芳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不能要,那男人已经摆明了吃干抹净不负责任,既不要孩子,也不要孩子他妈,那这个孩子当然不能要!
可一想到这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就意味着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找个黑诊所动手术,要是手术过程中发生什么事她光想想就觉得害怕。
在担心事情败露和做手术的害怕中纠结许久,刘芳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有了一个绝好的新主意。
反正除了她和那个男人,没人知道这孩子是谁的,那男人不想要,只要她不说,就肯定能在陈卫国那里蒙混过关!
刘芳越想越兴奋,连哭都忘记了。
哪怕时间对不上也没关系,陈卫国冬训之前他们还是有夫妻生活的,就赖到那时候,反正生孩子也没个定时,早一个月晚一个月都算不得奇怪。
这么一想,刘芳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甚至还有点窃喜。
结婚这么多年,陈卫国对她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冷淡,碰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要不她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卖保健品的这种要啥啥没有的货色,这其中的原因虽然陈卫国不说,刘芳自己暗地里也猜测过应该和她这么多年都怀不上孩子有关。
陈卫国这么传统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当然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这下好了,她怀上了孩子,陈卫国对她的态度肯定就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又可以在家里挺起脊背做她的女主人。
刘芳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连遇到这么悲催的事都能被她找到绝处逢生的法子,顿时一点也不想哭了。
她利索地爬起来,从包里拿出梳子重新梳好了头发,又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最后皱着眉头拿手绢把身上的脏东西都擦掉,再把手绢随手一扔,高昂着头颅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地走出小巷。
等回了家,她立马烧水洗了澡,再换上干净的漂亮裙子,难得地下厨做了两个菜,坐在桌前等着陈卫国下班回来。
可从黄昏等到天黑,眼看墙上的挂钟都过了九点,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响,也没瞧见陈卫国的身影,她心里忍不住一阵犯嘀咕,这人该不会今天不回来了吧?
实在等不了了,她站起身来往陈梅家走,大院里就陈梅家新装了电话,她男人王建国也是陈卫国的领导,要是连他也不知道陈卫国去哪儿了,她就借陈梅家电话打去团部找人。
陈梅瞧见敲门的是刘芳,还有些意外。
她们两家平时就没啥走动,陈梅到服装店上班之后就更没什么机会接触了,最近一次也是快一个月前在服装店街对面帮刘芳解围那次。
现在这么晚了,刘芳来敲她家门干嘛?
陈梅脸上的不解被刘芳解读为提防,心里很是不爽,可有求于人的她也只能从脸上挤出一个假笑来说道:
“嫂子,我家老陈这时候还没回家,家里菜都凉了,我来问问王哥是今天部队上有啥新任务么?”
原来是来打听消息的,陈梅撇了撇嘴:
“兴许是吧,老王现在也没回家呢,他们这样不是常事么,你都老军属了,还能不知道这情况?”
刘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还用陈梅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