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戈尔咬着牙,硬着头皮,以目光迎上游竞漆黑的眼睛,坚定道:“为了共和国,我可以牺牲一切。”
游竞的声音还是很清亮,如同法槌一下一下脆响的叩击,他明白清楚地说:“耶戈尔,你会下地狱。”
耶戈尔闭上眼睛,笑了笑:“执政官是要上天堂吗?天堂太冷,我不陪你了。”
他从游竞的掌控中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笨拙地用左手取下自己的枪,单手打开保险,当他刚要瞄准,游竞突然开口了。
“我来之前,联系了贺敏行。”
耶戈尔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我问他,特工处抓到两个身份特殊的犯人,问大法院能不能接手,他说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能判定,但他答应来看看。”
“现在已经要到了吧,毕竟大法院离特工处也不是很远。”游竞笑了笑。
耶戈尔颓丧地把枪扔到地上,轻哧一声,说:“执政官,如果里面那个男孩知道你姓游,他宁可不要命都会冲上来撕碎你。这就是游不殊留下的名声,而当我终于开始调查大爆炸的真相,阻止我的人居然是游不殊的儿子。”
“调查的办法很多,你用不着杀人。”游竞稳稳地说。
“不,你不明白。”耶戈尔木然地回答。
他挥了挥手,说:“我回去上班了,执政官若是有雅兴,留下来等候大法官吧。”
游竞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道:“如果你抓到的不是厄科国的王子,而是帝国的血脉,你待如何?”
耶戈尔没有回答他,他停顿了一下,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贺敏行姗姗来迟。
在那之前,陪同耶戈尔的那个特工已经被游竞训得服服帖帖。
他今天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辛了,不光是前朝旧事,甚至是执政官和秘书长的私人关系,他做了一辈子的特工工作,人和人之间那种不经意的相处方式,他辨认得出来,何况今天游竞和耶戈尔多少都有些失去理智。
贺敏行来到的时候,只有游竞一个人坐在总控室,背对着他。
贺敏行轻咳一声,游竞转过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问:“你介意吗?”
他嘴里叼着一根电子烟。
贺敏行说:“我不知道你抽烟。”
游竞摇摇头,他不抽,这支是从耶戈尔那里摸来的。
烟不知道有什么好,但是他今天一个人空落落地看着耶戈尔头也不回地走掉,就忍不住拿起了那根被遗落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