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可就是难以改变啊,特别是我爹娘一唠叨,我就失了主心骨。”洪顺无奈坐下说道。
“这也怨不得你,你是你爹娘的唯一儿子,你爹娘肯定是想让你留在身边的。”灵芝劝慰道。
“咱们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以不能大家都像我说走就走。”盛昌接着说道。
“你走后,我可能过段时间也要离开,只是我得先把爹娘安抚好。”风英说道。
“风英呀,你不知道我有多敬佩你,一个女人敢在外面闯荡,你们别看我平时胆大,可要是让我一人走出古城,我还真没这份胆量呢。”桂花笑着说道。
“盛昌是为追求他心中的梦想,我是为追求自己的价值,洪顺是为了完成爹娘的心愿。我们三人外出都有不同的目的。”风英说道。
“盛昌,自古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爹爹当年也是这样离开我娘的,我跟着叔叔一起漂泊长大,听叔叔讲我爹爹在外面也是英雄好汉,所以我敬重你。”灵芝举起酒杯说道。
“我们三人相继离开后,你和桂花要相互照料。”盛昌说道。
“这你放心,我和灵芝早就是生死相交的姐妹了。”桂花说道。
“风英,我也敬你一杯,你给我和桂花带来了好多新奇的想法啊。”灵芝说道。
“等我回来时,我给你们再带些衣裳的新式花样来。”风英说道。
“那我就不用带上海的了,以后店里又增加广州的衣服式样,如果风英去日本的话,不妨也带点日本的式样。”洪顺说道。
“你们走后,一定不要把我们忘记了,要记得回来看我们。”桂花说道。
“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回来的。咱们今天就一言为定,到时咱们一定要重新聚在这里,一起把酒言欢。”盛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五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店小二给他们点上蜡烛,又将窗前挂着的灯笼点亮,此时沿河人家星光点点,河水泛着片片亮光,偶有画舫小船划过,从河中飘来缥缥缈缈的歌声,让人倍感惆怅。
盛昌因喝多了点,头开始有点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就倒在桌上睡着了,灵芝几人又坐一一会,见盛昌未醒,担心他会着凉,洪顺推了推盛昌,盛昌迷迷糊糊地醒来,于是洪顺几人决定一起送盛昌回家,免得他叔叔不高兴,迁怒于他,于是洪顺扶起盛昌走在前面,灵芝三人走在后面,五人一起朝着“四方井”巷走去。
方民下午把何家的账目盘点清楚后,独自回到家里,见灵芝还未回来,猜想着又是同桂花她们一起在外面玩去了,于是随便做了点饭,边吃边想起在“四方井”巷道见到付侍卫一事,特别是一想到付侍卫那邪恶的嘴脸竟住进了自家的老宅,心里一阵怒火中烧,竟连饭也不想吃了。
方民放下碗筷,走进里屋把藏着的手枪拿吧出来,找出布用力擦了擦,心里想,何不趁此时天黑到“四方井”巷去走一趟,那个叫盛昌的现在肯定是同灵芝他们在一起,咱上辈人的事情最好别让灵芝他们掺和进来,眼下这个机会正好避开,而自己也可以单独去会会付侍卫,尽管这么多年未走进老宅,但里面的地形自己甚是熟悉,可以揪住时机一枪结果这付侍卫,给一家人报仇雪恨。
方民想到此,四下里找出两个空瓶子来,装满灯油后,将盖子扭严实,把瓶子捆绑在腰间,然后把子弹装进手枪,别在腰背后,衣袋里放进一只火机,拿起一块黑布巾把脸遮住,随后手拿一副绳子悄悄地走出家门,沿着河边石径摸黑朝“四方井”巷道走去。
方民来到了老宅大门前,四下里看看没有人,便将绳子带钩的一端往门牌匾后一扔,绳子牢牢地挂住,方民小心地用力试试,然后一个健身沿着绳子攀上门牌,刚站稳脚跟就听一阵唰唰声,只见一叠纸掉下去,散落在门前,方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等了一会没见院里有动静,逐轻身一跃,翻进了院墙,沿着墙根处躲着察看院内的情景。
回想起十多年前,方民和堂兄方轩曾在这院子里玩耍戏嘻,花廊下、井台边留下他们的欢乐笑声,老太爷总是坐在正厅内慈详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追着跑。记得有一次俩人悄悄地偷了一包火药出来,准备躲着做鞭炮玩,没想到被佣人发现了,俩人便将火药埋在花廊下,然后打死也不肯承认。后来俩人长大后一起参加了北伐军,一家男女老少依依不舍地送他俩人走出大门,谁知这一走竟成了生离死别。
方民想到这里,心中怒火满腔,堂兄方轩虽不该同那三姨太有瓜葛,可如果不是这付侍卫从中作梗,挑唆使坏,方轩也不至于被陷害,自己也受到牵连,一家老少都葬身血海,自己不得已逃避深山,隐姓埋名带着灵芝过日子,所经历的这一切全是拜这付侍卫所赐啊!此仇不报,如何对得住九泉之下的亲人。
方民见院子里没人,便把腰间装满灯油的两个瓶子解下来,打开盖子,沿着屋沿角一边倒一边注意观察着动静,刚倒完就听到有人走出来,连忙躲闪到一边。
只见付侍卫气势凶凶地从里屋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佣人,付侍卫边走边让佣人出去去帮他买瓶酒和几个下酒菜,然后一屁股坐在正厅太师椅上,手拿蒲扇不住地扇凉。那佣人刚走出大门便看到门口一地的传单,连忙全部捡起来返回来交给付侍卫。
“哪来的?”付侍卫惊恐地问道。
“不晓得,我在大门口捡的。”佣人小心答道。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快去,把它全部都给我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付侍卫叮嘱佣人道。
佣人赶紧拿着传单朝下房走去,方民见此时正厅里只有付侍卫一人,真是老天相助自己也,逐起身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进正厅去,用手枪描准着付侍卫,付侍卫听到动静先是一惊,丢下蒲扇,正欲拔腰间的枪,被方民喝住道:
“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你是谁?好汉,有话慢慢讲”付侍卫惊恐万分地说道。
“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方民边说边扯掉脸上的黑布巾。
“是你!哈哈哈,方民,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付侍卫由一脸惊恐瞬间转化为一脸得意之色。
“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之间的这笔账该是清算的时候了。”方民一步步逼近付侍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