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一拍大腿:&ldo;我也是怕这个啊。虽然我不明白,但是也能想到大胆死的冤,会不会也闹起来?所以来求你啊,为了村子,你去大胆的灵堂去看看吧。&rdo;
爷爷摆摆手:&ldo;你也知道,我说了洗手不干是绝对不会再出手的。&rdo;
&ldo;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村子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rdo;
爷爷沉思了一会,指着我说道:&ldo;正好我孙子回来了,让双七去试试吧。&rdo;
老村长瞪着眼睛看着我,疑虑万分:&ldo;双七?守诚你别跟我开玩笑。我咋不知道双七还会这个?&rdo;
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爷爷居然把我给推了出来。
爷爷背着老村长给我使了个眼色,又对老村长保证,说我早就得到了他的真传什么的,说的神乎其神的。后来说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老村长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决定带我去乔大胆的灵堂去看一看。
临走的时候,爷爷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ldo;你不是看了几天的书了吗?好好想想书里面讲的东西,今天是守灵的第一天,你注意一下灵柩周围的动静。&rdo;
我有点发怵,我就看了那么一点残卷,就让我去解决这么大的问题,真是有点勉为其难。但是现在我骑虎难下,总不能给自己的爷爷打脸吧。
老村长领着我来到乔大胆家。远远地我就看到灵棚已经搭起来了。院子门里门外都扯上了白绫。
按照我们那边的风俗,尸体是要在家里停放三天才能下葬。
这三天都需要家人守灵。而据我所知,如果死者有怨气,这三天肯定会发生一些怪事。有的应验在自己的尸体和灵柩上,有的应验在一些小动物上,还有的干脆折磨自己的家人。
乔大胆到底是个啥情况,我是一点底都没有。
进了灵堂,我看到乔大胆的灵柩摆放在正中。灵柩前面摆放着几碗米饭,米饭上插着筷子。还有一个火盆,里面有烧纸钱留下的纸灰,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烧纸钱的味道。
乔大胆的媳妇看到老村长,急忙过来问问情况。老村长把她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ldo;双七啊,就看你的了。&rdo;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这样最能体现出我的高深莫测,多说话容易露馅。
白天基本不能发生什么事,丧事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些村民还有外村的亲属,陆续来吊唁。
我装模做样在房子的四周勘察了一番,跟大胆婆娘打了个招呼,就溜回家里去了,说情况大概清楚了,晚上再过来。
我找到爷爷,把大致情况说了一说,想要爷爷帮帮我。没想到爷爷说这种横死在家里的事件,那宅子都算的上是凶宅,更多的是考验相宅师随机应变的能力。所以他也帮不上我什么忙,让我与其找他想办法,倒不如临阵磨枪多看看书。
不得已,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那本残卷。里面倒是写了很多关于横死之后闹鬼会发生的事,也有如何解决的说明。但是种类繁多,说明也是繁杂冗长,我看的头昏脑胀,不知不觉外面天就黑了。
我硬着头皮,把家里捅火的垚火棒带着去了大胆家。
到了晚上,大胆家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大胆有个女儿,正在外地上学,得到消息还没赶回来,家人也只剩下了大胆的婆娘媳妇,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此外村长为了以防万一,还安排了一个精壮的后生,跟着我一起守灵,说真要是有事,也好送个信儿,有个照应。
突遭变故,大胆的老婆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哭的红肿。
我问她:&ldo;嫂子,你怕不怕大胆回来闹?&rdo;
嫂子摇了摇头:&ldo;我倒是希望他回来,到时候我就跟他说,看在我们六岁的儿子份上,别折腾了,我们早点给你入土,你也早点投胎吧。&rdo;
我点点头:&ldo;大胆哥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哈?&rdo;
我说这话,其实更多的也是给自己打气,但愿乔大胆别弄出什么乱子来。
孩子早早就被打发去睡觉了,灵堂里就剩下了大胆的媳妇、那个后生,再加上我三个人。
大胆的媳妇可能是白天太累了,靠着桌子打着瞌睡。
我往火盆里填了几张烧纸,怀里抱着那根垚火棒,不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灵堂的门是大敞四开的,这也是当地的风俗。外面的门檐下挂着两只白纸灯笼,屋子里点着几只白蜡,灵柩前还点了一盏油灯。在下葬之前,那盏油灯是不能灭的。
整体的光线并不太亮,一切也都相安无事。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还很精神。但是时间到了下半夜,那个后生都有点顶不住了,又不好离开,就东倒西歪地靠在桌子上打瞌睡。
我自己也困得不行,但是那个后生把唯一一张桌子给占了,我没地方靠,就强打着精神,时不时烧点纸,给油灯填点灯油。
就在我以为这夜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突然门外起了风。
那风突如其来,刮得莫名其妙。风卷进来,差点把屋子里的蜡烛吹灭,我赶紧站了起来,却发现那风又突然停了。
而我再看向那棺椁,意外地发现在棺椁的上方,出现了一群苍蝇。
苍蝇一直在棺椁的上方嗡嗡地飞来飞去,成群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