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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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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铁院长直截了当；&ldo;你有什么一定要带阿炳去河边？&rdo;

安在天平静地回答：&ldo;对于阿炳，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以及他所知道的东西才能让他明白道理。事实上，阿炳已经同意回来&lso;去抓狡猾的大鱼&rso;了。&rdo;

&ldo;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阿炳去找台？华主任马上要走，走前就想听一听你的办法，快说，时间不多了，飞机可不等人。&rdo;

&ldo;我已经通知了陈科长，叫他把那些还没有找到的敌台以前的录音带调出来。&rdo;

华主任问：&ldo;干什么用？&rdo;

安在天：&ldo;你们知道，报务员用手发报，就跟我们用嘴说话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lso;口气&rso;，也许该叫&lso;手气&rso;。&rdo;

华主任补充道：&ldo;严格地说叫&lso;手迹&rso;，但这无所谓的，你继续说。&rdo;

&ldo;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已经认定，剩余的敌台肯定以一种与已有电台截然不同的形式存在着，而且极可能使用的是一种我们不知道、也想不到的机型，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沿用惯常的、根据对方机器特定的音质去想象和判断的那一套老办法，去寻找尚未发现的敌台，必须另辟蹊径。&rdo;

华主任点点头。铁院长一直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ldo;但是，机器可以换，甚至可以换得面目全非，发报员总不会换吧。我想，即使换，也不会全部换掉。那么，如果我们能够根据敌人以前，即静默前发报留下的录音带，总结出敌人发报的特点，或者说&lso;手气&rso;、&lso;手迹&rso;，去找这些发报员。找到了发报员，殊途同归，不就是找到了敌台吗？&rdo;

铁院长哈哈大笑。

安在天纳闷，问：&ldo;你笑什么？&rdo;

华主任解释：&ldo;你们爷俩儿想的一样。但是……这只能说从理论上是成立的，实际操作很难行得通。因为，世上没有比摩尔斯电码更简单的语言了，组成这门语言的只有&lso;滴&rso;和&lso;哒&rso;两样东西。它过于简单，又是一门绝对专业的语言，使用的人，即发报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所以一般人会标准地掌握。大家一个标准，差别自然难以形成。即使形成，往往细微如针，甚至被人粗糙的感知忽略不计。&rdo;

铁院长反驳道：&ldo;也不一定，我以前搞侦听时就遇到过一个报务员，他发报很油，而且有个明显的孤僻动作，常常把&lso;5&rso;发作六个&lso;滴&rso;，应该是五个&lso;滴&rso;的嘛！在摩尔斯电码中没有六个&lso;滴&rso;的字，这是个别字。我就这样&lso;认识&rso;了这个报务员，每次听到出现6个&lso;滴&rso;，就知道是这家伙在当班。&rdo;

华主任：&ldo;但这样出格的报务员很少，尤其是在高层电台，这样油条早给赶下去了。&rdo;

铁院长：&ldo;倒也是，这种情况确实很少。&rdo;

&ldo;当然，阿炳这种人更少，也许阿炳会创造奇迹。&rdo;

铁院长敲着茶几：&ldo;你走之前怎么能留下这种话？不是也许，是肯定！&rdo;

华主任连忙改口：&ldo;对对，是肯定，我收回刚才的话，阿炳没有&lso;也许&rso;，只有&lso;肯定&rso;。&rdo;

一大排书柜一样的资料柜，上面码着众多老式录音带。钟处长带陈科长正在找录音带，已经找了好多了，堆在一边的纸箱里，还在继续找。

701大门恢复如初，只是门前有一块炸焦的黑土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金鲁生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他的臂上，戴了一个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