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她浓密的眼睫上好像还挂着没干的湿渍,此刻躲闪着他的目光,实在蹩脚。
却又实在有欺骗性。
他唇角的旋涡逐渐加深,眼底却依旧冷漠。
“冰美式,中杯。”
许砚谈见岑芙像个埋头的鸵鸟,头都快低进地缝里了。
他屈指,用关节在桌面上叩了两声。
岑芙下意识闻声抬眼,被他得逞一眼攫住。
猝不及防,她被他的眼神烫到。
许砚谈神色中的戏弄昭然,挂着淡薄的坏笑。
“多加冰。”
她连忙又低了头,开口颤抖:“好。”
岑芙手指在手机上使劲摁着,后背沁出了汗。
她拼命暗示自己要冷静。
毕竟她现在素面朝天,跟那晚的形象天差地别。
岑芙万万想不到,换了个城市还能再遇到这个人。
她很难从他真假难辨的神情里读出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
早在两个月前,岑芙就感受过这人压倒性的气场。
这个人的锐气,阴鸷,森冷。
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许砚谈生来魂魄里对其他人的压制力,是不容置喙的。
锋芒毕露。
“俩这个蛋糕,然后一个红茶的一个生椰的…”胖猴当然不知道那两人发生了怎样一番的眼神纠葛,举着菜单跟她点单。
岑芙低着头把他们点的东西记下来,给他们号牌,拿起三张菜单迅速转身溜回吧台内。
她现在就祈祷他们能赶紧走!
她把出单条打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又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不过衣着打扮都不太像正经学生,扎了个脏辫,身材魁梧一身腱子肉。
“咱不会…等他呢吧?”小杨率先看见他。
胖猴揽住小杨的肩膀,坏笑一声,悄悄说:“今儿好戏的主角之一。”
他进来以后扫了一圈,最后眼睛落定到许砚谈这一桌,直直冲着他们走去。
方奥南昨晚上在迪厅玩了一宿,酒还没完全醒就被叫出来。
他走到他们那桌,拉开椅子吊儿郎当地坐下,看向许砚谈的眼神里含着几分忌惮,“找老子干嘛。”
“怎么跟砚哥说话呢。”胖猴揽住他肩膀,晃了晃,笑得并不友善:“三天没挨打又皮痒了是吧。”
……
“咱们店今天早上净来些奇怪的客人。”纤纤看见远处那个脏辫男,瘪嘴道,她指了指那边:“亲你去打包一下外卖的单吧,这边我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