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朱一直闭着眼睛,他也没怎么翻身。
过了很久,就在甄朱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黑暗中,一只手探了过来,穿过睡衣,掌心贴在她丝滑的肌肤,沿着腰肢来到胸前,慢慢抚摩。
身后的呼吸渐渐变重。
他将她翻了过来。
身上一沉,他压了下来,要的有些急,嘴寻着她的嘴,仿佛带了些焦躁的渴求。
甄朱扭开了脸。
他仿佛一怔,停了一停,在黑暗里,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将她脸转了回来,继续亲吻。
甄朱发力,一下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接着爬了起来,摸索着开了壁灯,低头拉好自己身上刚被他弄乱了的睡衣,坐在床的里侧,看着他。
他猝不及防,被她推的仰在了枕上,一时仿佛还没反应过来,慢慢地,双臂后撑,微微支起赤着的上身,呼吸还带着喘,双目和她对望了片刻,一语不发,一个翻身就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甄朱这次没再挣扎,只说:&ldo;你的事情,我知道了。&rdo;
他的膝盖已经强行顶开她紧紧闭着的双腿,正低头,亲着她的脖颈。
他停住了,慢慢地抬起头。
甄朱和他对望了片刻:&ldo;徐致深,你做了督军的女婿,却还瞒着我。你以为你能瞒到什么时候?&rdo;
他的额发凌乱地垂下,沉默了片刻,忽然从她身上翻了下来,倾身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ldo;烟被我收拾了。&rdo;甄朱在他身后说道。
他合上了抽屉,发出&ldo;啪&rdo;的响亮一声,接着靠回在了床头上。
&ldo;我没有答应下来。&rdo;他说道,目光露出一丝淡淡的阴郁。
&ldo;但是你也没有彻底拒绝,是吗?&rdo;甄朱轻声问。
她坐在他的里侧,睡衣领口斜着滑落,松松地挂在一侧的肩上,一截颈子,白的近乎透,灯光里,隐隐可见肌肤下蛇行静脉淡青色的纹路,一片精致锁骨,若隐若现。
他注视了她片刻,神色渐渐柔和,朝她伸出手:&ldo;过来。&rdo;
甄朱一语不发,从床上爬了下来,朝外走去。
&ldo;你去哪里?&rdo;
他从后,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甄朱慢慢地回头。
&ldo;徐致深,本来我今天就想走的,但是考虑过后,我还是想亲耳听你告诉我,所以我还在这里。现在我听到了你的答案,我明白了。&rdo;
他盯着她:&ldo;你什么意思?&rdo;
甄朱挣扎了几下,但他的手抓的很紧,她挣脱不开,放弃了。
&ldo;我明白,你有你的考虑,也有你的顾虑,现在甚至你或许是在权衡,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里,我是不能住了,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明天就离开。&rdo;
&ldo;又去做事?&rdo;
&ldo;是。&rdo;
她应的直接。
徐致深慢慢地松开了攥着她的那只手,翻身起来,坐在床沿上。
&ldo;你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拒绝婚事,你就不让我碰,还要走?&rdo;他的语气沉了下来。
甄朱摇头:&ldo;这是两回事,你的理解有偏差。并不是我在威胁你,而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认为我应该这么做。&rdo;
&ldo;如果我不允许呢?&rdo;他一字一字地道。
甄朱凝视着他:&ldo;如果我也不允许你在和我好的同时,和别的女人有所牵连呢?&rdo;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盯了她片刻,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ldo;你未免把你自己想的也过于重要了。&rdo;
他的声音异常的冷漠,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川西老家,他刚面对她时的样子。
卧室里沉默了下去,只剩一片昏黄灯影,灯影里,两只影子,他坐在床边,她站在他的面前,纹丝不动。
她慢慢地垂下了眼睛,低声道:&ldo;是我不好,要求过分了。谢谢你这顿时间的照顾,帮我治好了哑疾。明早我就离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