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杪也没概念,他说可以了那便没再上药,只是盖起药罐子的时候,手沾了一些药粉,她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吹了一下,谁知,刚好吹到了严翊的背上,药粉飞散开。
岁杪急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那快淤青的地方。
小手软软的冰凉冰凉的,这种接触直接让严翊呼吸都加深了,也让严翊原本建起来的围墙全部崩塌了,深吸了几口气,小家伙的小手还在将粉拢回来,如此一来,严翊的感觉愈发的明显。
这一次,严翊没有再在心里让那几个和尚诵经,而是将和尚驱赶在门口,然后一个转身,将小家伙的手桎梏住。
岁杪吓了一跳,双腿跪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手,也看着严翊那双眼眸,她觉得此刻的严翊有些陌生,她紧张的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道:“三哥,你、你怎么了?”
严翊没说话,只是呼吸有些急重。
岁杪总觉得是自己闯祸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三哥,你、我、我帮你嘴角上药。”
她说着,拿着药罐子就沾了一些药粉,然后跪着直起身,打算将药粉洒在他的嘴角处,可下一瞬,药粉没洒到,她的唇倒是被堵住了。
“闭眼,”辗转反侧之际,他抽空说了这两个字,告诉了那个一直瞪大了眼没回神的女人。
风沿着窗子吹了进来,将原本挂在钩子上的纱帐吹掀了下来,烛火也仅剩一盏,忽明忽暗,更显暧昧,岁杪汗湿全身之时,她侧头看向纱帐外,她眼中那盏烛火彻底的灭了。
殿内黑暗一片,只剩下男人在耳边粗重的嗓音,“岁岁,别怕。”
而岁杪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男人的力气,那么大。
第60章三哥,你看这月亮新鲜的印记
翌日,岁杪睡到了接近午时才缓缓醒来,纤细的胳膊伸出轻丝被,可几乎是身子一动弹她就感觉浑身都有些酸疼,特别是当看见手臂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昨夜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她说不上还记得每一个动作,每一分感受,但是总归来说,到现在为止的唯一一个念头,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
她现在明白了,原来以前他让着她,是真的让着她,包括以前抢他笛子的事情,经过昨晚她终于知道了,是他在让着她,不然以他的力气,当时就可以把她的一只手给拧断了。
岁杪看着自己露出的胳膊处那些暧昧的印记,后知后觉的红了脸,眼瞧着殿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她立刻将胳膊往被子里藏着,似乎怕极了被人看见。
纱帐挡住了外界的视线,她听见脚步声的主人轻声道:“娘娘,您醒了吗?”
她是醒了的,可她却有些不好意思。
“我醒倒是醒了,你叫沉儿来伺候我,你下去吧。”
岁杪的话让清荷愣了一会儿,“娘娘,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自幼伺候岁杪,哪里听过岁杪说这样的话,她眼眶都红了,追问道:“娘娘,您倒是说话呀。”
这叫岁杪怎么说呢,毕竟昨夜里,她嗓子喊哑了的时候,是身上的男人替她叫清荷送温水进来喝的,而且昨日在最后传水沐浴的时候,也是清荷进来伺候的,现在一听见清荷的声音,岁杪便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那件事。
总觉得清荷好像这件事从头看到尾,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清荷,她窝在被子里,背对着纱帐,声音嗡嗡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得知这个理儿的清荷瞬间破涕为笑,她一边把纱帐撩开挂在钩子上,一边开口道:“娘娘多虑了,奴婢才不会笑你,也不会有人敢笑你的,后宫的嫔妃们羡慕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
岁杪嘀嘀咕咕的,脸色微红,任由清荷伺候着起床洗漱,后者拿了温热的毛巾递给岁杪,等擦干净了脸后,又将毛巾重新拿在手里,方才解释道:“后宫的嫔妃们都是想要一个子嗣想要皇上恩露的,娘娘如今宠爱名份都有了,如今皇上恩露也有了,若是有了皇长子,那以后后宫里可就真的无人敢造次了。”
“娘娘可不能觉得不好意思,”清荷笑着,又端了水给她漱口,等岁杪漱完口后,她便又开始道:“这可是后宫里的人都想要的恩赐,娘娘可不能任自己的性子来,后宫人多,单有皇上的宠爱可不够,自个儿还得有些防身的东西。”
清荷和岁杪的想法不同,但是岁杪却是能理解的,毕竟清荷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她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赶紧怀上皇长子,可岁杪却没有清荷的这种紧张感,毕竟严翊曾许诺过她,会给她一个太平盛世。
更何况她不愿自己的孩子是拿来后宫争斗和她防身的东西,孩子这件事,她觉得尚远,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她喝了口清荷奉上来的花茶,嗓音轻轻的道:“还远着呢,再说吧。”
岁杪觉得这些东西还很长远,可她忘了这是后宫,自昨夜里岁杪承宠后,她们便都郁郁寡欢,而郁闷之际,便是想着,恩玉宫那位也快禁足出来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岁杪用完午膳后便在院子的凉椅上晃晃悠悠的,她倒是想出去,可是腿还是有些没劲,她是知道什么导致的,可她却不好意思说,稍许,便听见宫人又传了话,“姬嫔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