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叶看着跪在脚边的翠珠,一言不发。
这副模样落在翠珠的眼里,使她哭的更厉害了,她抓住了李茵叶的衣摆,带着哭腔道:“娘娘,你不能不管我啊,是您说过,我只管去下,有任何差错您给我担着,是您这么说了的,娘娘——”
“啪”的一声,殿内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茵叶怒斥道:“本宫何时叫你下了药?”
翠珠还没说话呢。
“得了,别装了,下了没下都是你说了算,”岁杪在一旁看好戏的声音便响起,淡淡道:“翠珠,你看见了吗,这人心就是这么黑的,你这么卖命得到的就是一个巴掌的后果,别再天真了。”
“一命换一命,翠珠,这是你下药的后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岁杪就不想多费口舌,“来人,把翠珠抓起来。”
“我看谁敢,”李茵叶怒斥道:“不管是不是翠珠做的,你这样来我宫里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宫规,你以为太后还在吗,谁都纵着你随心所欲吗?”
李茵叶站在岁杪的面前,脸上的怒意异常明显。
“上赶着走到我面前,你急什么,”岁杪慢悠悠的坐回了主位上,仿佛一宫之主般,轻蔑的看了眼李茵叶,“看在你把严苓的消息告诉我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份礼。”
“你不是一直不承认你给罗嫔的香囊吗,”岁杪笑了,“来人,将莫蒿请进来。”
莫蒿二字。
让李茵叶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顿时给咽了回去,似乎是被吓到了,她立刻往殿门口看去。
门口站了一个白衣女子,肤白貌美,一双丹凤眼狭长,有一种男儿的气质,却不失美感,她视线看向李茵叶,淡淡道:“许久未见,看来皇后娘娘已经忘记了当时和本尊许下的诺言。”
入一门便有一门的禁忌,李茵叶当时跟了莫蒿,自然是应该要遵守莫蒿立下的规矩,而岁杪最近也了解到了,李茵叶当时入门时,莫蒿曾告诫她,学刺绣,不可有害人之心,毕竟她的绣功,只要她们想,每一个针线里面都可以渗透剧毒。
“师父!”李茵叶喃喃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无须知道本尊怎么来的,你只需要回答本尊,是否背信了我们当时立的誓,”莫蒿视线平静的看着李茵叶,“你无须对我撒谎,你自幼跟着我,你的神态我早已看在了眼里。”
李茵叶一双眼眸微颤,她摇头,“师父,外人可以不信我,你怎么可以不信我——”
“皇上驾到——”
李茵叶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便响起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
岁杪的视线也看向了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她眸光微动,想到今日和他因严苓而发生的争执,思绪停在这里,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她看见眼前伫立了一个人。
春风拂面,恩玉宫里面的树簌簌作响,风和煦的吹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