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咯,卖鱼咯,刚刚江里打捞的新鲜的鱼咯,个大肥美,晚了可没有了……”
杨福站在摊前,嗓音宏亮的吆喝起来。
霍惜没有跟着吆喝,只微笑地站在杨福旁边,每路过一个人都糯糯地冲人家问:“大爷,婆婆,婶子,要买鱼吗?新鲜的,还活着呢。”
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你,冲你笑。哎呦,只要是想买鱼的,无不冲着这个精致齐整的小子到了摊前。
故他家生意比别家好上不少。
霍二淮笑眯眯地从渔担里捞鱼,霍惜就从杨福背着的篓子里把称拿出来,再把芦杆递过去,霍二淮接过去,揭开鱼的鳃盖,把芦杆穿进去,把鱼串起来,再用称钩一吊,“三斤四两,零头不要了,承惠四十文。”
霍惜就把铜板接过来,放进身上的小挎包里。
三人配合默契。
旁边围过来的一看,“你这十二文一斤?这么贵?人家才七八文!”
霍二淮挠挠头,看向霍惜。
霍惜便笑着说道:“婶子,七文的也有,你看……”捞起另一边的渔担里的鱼给对方看。
“这也太小了,一斤都没有。”
“对,这边都是一斤以下的,我们卖七文并不贵。捞上来在船上用水养着,一路又用水养着挑过来,不容易呢。还活着呢,你看,这还活蹦乱跳的呢。”
说完把鱼扔回渔箱里,那鱼一下子从她的手里挣脱,慌不择路与里面的鱼挤成一团,水珠直往外溅。
那妇人往后退了退。左右看看,拿不定主意。
“我,我再看看。”别的地方都一个价,怎的这家分几个价钱。
那人走了,霍惜也不以为意。
她坚持要把鱼分三六九等,不然一个价,谁不想买大的?剩的小的经常卖不掉要劳累霍二淮大老远挑回去。天天晒鱼干吃鱼干,吃到吐都没吃完。
一分钱一分货。舍得吃的,自然会挑好的,也不在意那几文钱。舍不得钱的,也有小鱼买,把鱼价降下来,钱少了,总会卖出去的。
“卖鱼咯,卖鱼咯,个大肥美,便宜卖咯……”
又卖了一会,摊上的大鱼就卖光了,一斤以下的小鱼最后也六七文的卖完了。
“卖完了,卖完了。”
“咋就卖完了?这不里头还有吗?”
一大娘迈着小脚刚走到鱼摊这里,她远远见着两个小子站在鱼摊前,衣服虽补丁摞补丁,但瞧着干干净净的,就愿意过来买。
“大娘,这里头剩的我们是留着送人的。”
“不能匀一条给我吗?”那大娘扒着渔筐往里看,看着那鱼还活蹦乱跳的,就心喜,扒着不放。
“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