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她身边男人叫贺炜东。
顾桐走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连父亲走回来的拖鞋声,都显得十分清晰。
并不是此前有多么的吵闹,而是少了几许人气。
他在他们方才的位子坐下,或许是有话对我说吧,毕竟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和我面对面。
我看着电视侧着身,能感受到父亲炙热的眼神,就像能感受到刚才,一个小时,顾桐没有正眼瞧过我那般。
父亲说:“像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在具体责备什么,是说我坐没坐相没有精神,还是说我冷淡对待客人,又或许,全部都是。
我离开三年,今天是回来的第二天,照理来说,我们应该演几出久别的合家欢乐的场景,可惜没有。
幸好我对此没有抱予期待,而刚才他们的样子,很明显看出,顾桐已经完全替代了我的角色。
刚回来就能看到这样的戏码,我表示很满意,这说明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坏,甚至还更好了。
至少表面是这样。
他对我习惯严厉,从小如此,严厉到忘记到底该如何做到疼惜女儿,哦,不,疼惜亲身女儿。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低头不去看他。
房门再次打开打破了我们之间即将一点就破的关系,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米白色大衣的阿姨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大袋的菜。
我记得一年前,曾收到父亲的邮件,他说他再婚了,让我抽空回去,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我说我没空。
后来他也没再催促我,我也就渐渐忘了这事。
这个再婚的阿姨,回来的这几天,我们打过几次照面。
看起来与父亲年龄相当,这让我放下心来,至少她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也不会让我喊她阿姨时觉得尴尬。
或许是人老了,想要安稳的生活,阿姨的性格很温柔,说话也十分轻,虽然她和我父亲的互动让我觉得有些许不舒服,但不可否认的,我很喜欢她。
她边换鞋边说:“哎,顾桐他们走啦,怎么没留下来吃饭啊。”
我失笑,各个都疼她。
拍拍身上的瓜子屑,我站了起来,也没管边上父亲的不知意味的目光,直接朝着门边走去,经过阿姨身边时,低头淡淡说了句:“我也不留下来吃饭了。”
接着顺手操了篮子里的车钥匙离开。
乘着电梯到达停车场,这不长不短的距离倒是让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昨天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次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算是明白了,我的存在不要太多余。
罢了,她初三见家长,那我初三就走吧,这个年也没意思。
想着又走了几步,我举起遥控随意按了几下,左右找找父亲的车在哪里,可没找到车,却突然被身边的力道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