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这些年的柔妃突然不甘起来,失神喃喃:&ldo;他变了。&rdo;
那夜在御花园她并未瞧见许多,但深深记住了他灼热的眼神,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祁铮。他做皇子时闲云野鹤,做皇帝时冷血无情,眼里即便没有她,也不会有其他任何人。
但不知何时这一切都变了。
她以为的逢场作戏;她以为他只是为了牵制冉家;她以为自己或许会是个特殊的存在;她以为他会明白她是因为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才一直躲着他!她也不屑顶着冉家的声望逼迫他宠爱她。
但原来,这些&lso;她以为&rso;都是大错特错!
他不是无情,他是对她无情。
柔妃有些恍惚,顺嬷嬷握住她冰凉的手,&ldo;柔主儿,你别多想。&rdo;
她笑地凄凉,&ldo;嬷嬷啊,我是不是像个自以为是的傻子?&rdo;
她推开顺嬷嬷的手,踉跄着离开,低头看着身上娇艳的衣裙,厌恶极了。
夜空不知何时飘下细细的雪,落在地面上,最终与尘土融化在一起。柔妃踩着这层薄薄的雪回到灵犀宫,找了把剪刀把衣裳剪得稀碎,亦如她那颗很早就开始破裂的骄傲。
这一晚皇帝和太后谈了许久才从福寿宫离开,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隔天一早,梨花苑的冉家姑娘们便乘上马车,被送出了宫。
冉凤遂撩开车帘,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皇宫,心从未如此踏实。
她道:&ldo;离开这些日子,也不知家里是何光景了。&rdo;
身边的婢女眼中含泪:&ldo;公子肯定想姐儿了。&rdo;
冉凤遂沉默,她倒不担心那个生性单纯的幼弟,毕竟有个人一直在护着他。
婢女道:&ldo;姐儿,侯爷待你不俗。&rdo;
冉凤遂避而不答,&ldo;这次我欠了皇后娘娘一个人情,那件事我们得回族里查一查,或许对娘娘有帮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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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家姑娘们离开后,楚令沅果然一天天精神起来,只是梧兮宫里里外外布满了人,她再精神也飞不远。
太后对她的起居饮食格外重视,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好像真的希望她能顺利生下皇子似的。楚令沅即便是假怀孕,也被各种补品和安胎药喂出了一圈肉。
楚令沅站在廊下,圆圆的脸蛋裹在斗篷冒里,她看着鹅毛大雪从空中铺天盖地地落下,感叹道:&ldo;再吃下去,本宫真得胖成猪了!&rdo;
偏生太后的人看得紧,她连个意外流产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为了避免脉象上露出破绽,容迢的药还得继续吃着,所谓是药三分毒,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越来越昏沉,过不了多久就犯困。
她突然担忧,不会吃成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