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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顾湘前两天已经来看过老人了，坟前还有没被雨水冲走的纸钱灰烬。她重新点了香，又烧了纸钱。孙东平献上了花，然后跪在湿漉漉的石板上，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顾湘动容，鼻子发酸。

&ldo;谢谢你们帮她办了后事。&rdo;

&ldo;举手之劳。老人家生前待我很好。&rdo;孙东平说，&ldo;你知道的，我妈其实没怎么带过我，我爸工作忙，家里就我和保姆过日子。倒是在你这里，还像是在家里一样。&rdo;

顾湘轻声说：&ldo;那时候我们亲得就像一胞双生似的。&rdo;

&ldo;亲兄妹不会好到我们那个程度。&rdo;孙东平笑。

顾湘更正：&ldo;是姐弟，我大你五个月。&rdo;

正因为大几个月，顾湘提前过了十八岁生日。所以判刑的时候也以成年人量刑的。

孙东平在墓边坐了下来，拔了一根糙叼在嘴里。一个公司老总，现在看着也像个小混混。

顾湘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来，两人一起望着山下河流奔腾朝东而去。这里靠山望水，风水十分好。

&ldo;顾湘。&rdo;

&ldo;什么？&rdo;

&ldo;如果……如果我没有和刘静云好上，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rdo;

顾湘看了看孙东平，&ldo;这样的假设真没意思。&rdo;

孙东平gān笑，&ldo;是啊，真没意思。&rdo;

顾湘说：&ldo;你是要和她结婚的。你们会生一、两个孩子，赚很多很多的钱，没准将来还会投奔到资本主义国家认贼作父。&rdo;

&ldo;说得好像你能预知一样。&rdo;

&ldo;有钱人的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吗？&rdo;

孙东平吐了嘴里的糙杆。他很想抽烟，但是顾湘不喜欢他抽烟的。

顾湘说：&ldo;东平，我有时候回忆以前的事，觉得我们大概是真的注定没办法在一起的。&rdo;

&ldo;可是一切都是y差阳错。&rdo;

&ldo;一环套一环。&rdo;顾湘说，&ldo;我们从开始就一直纠缠到现在。&rdo;

&ldo;可我没后悔过。&rdo;孙东平凝视着顾湘的眼睛，&ldo;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我以为我可以望了你，我以为可以放下。但是等重新见到你，心里就像死火山一下复活了一样，控制都控制不住。这里，&rdo;孙东平把手压在胸口，&ldo;这里，不受我控制的。&rdo;

顾湘眼神痴了一样。

&ldo;都是我的错。&rdo;孙东平喃喃。

顾湘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温暖，孙东平的手冰凉。孙东平就像雪地里寻着一点火一样，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ldo;东平，我也没后悔过。&rdo;

老人的烤瓷像是孙东平亲手选的，老太太面带微笑，亲切和蔼，此刻正望着坟前的年轻男女。一阵风过，烛火摇曳，像是老人在笑一样。

两人烧完了纸钱，沿着原路下山。

孙东平边走边问顾湘：&ldo;钱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老爷子给了你一大笔遗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