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震惊的瞪大眼,这可是在大街上啊,何况年关将近,街上的行人格外的多,连各个路口的交警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却像在玩大冒险一样走着S形的路线,岑子妤受不了车的速度,心脏欲裂的拉着保险杆,眼看要撞上一辆笨重的公交,她闭上眼,急速带来的压迫令她没有办法呼吸。
等上了高架桥,岑子妤已经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但她还是看出这条路线是开往自己家的,她抓住邵和光坚硬的胳膊,惊慌的问:“你要做什么?”
邵和光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加速,他已经超了好几辆车,再这么下去,等待他的就是交警的围捕,但比起这些,岑子妤更担心他此行的目的。
“停车,快停车!”
眼看快下高架桥,岑子妤用力拍打他的胳膊和肩膀,但男人稳坐如山,丝毫不将她的攻击放在眼里,岑子妤急得快要哭出来,她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邵和光,停车,停车,快停车,你到底听到没有!謦”
邵和光皱起眉头,松了油门猛踩刹车,长长刺耳的滋滋声后,性能良好的轮胎在水泥地上磨出一条白色痕迹,车停在路边,冲击过度,岑子妤眼前出现了几秒的空白。
“再闹就把你丢下车。”邵和光狠狠地说凡。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本来就难受,还受到飙车的刺激,顿时翻江倒海,但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岑子妤生怕自己会晕过去,她咽了咽口水,虚弱地看向他,像是讨饶,又像畏惧。
“和光哥……”
“闭嘴!”邵和光脸色大变。
岑子妤惊了惊,哽咽着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邵和光深吸了口气,渐渐平复下来,他冷哼了一声,说:“你跟宋景文私奔的事,我想岑叔和蒋姨都有兴趣知道,还有张帆茹,她现在是博来的人,我一天不辞退她,她就永远是博来的人,你怎么会想不到,其实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她的身份,迟早也瞒不了人,A市就这么大,蒋姨不与外界接触,但总会看报纸,岑子妤,你不想做我的女人,但有的人,却是求之不得。”
岑子妤骇然。
邵和光沉声说:“对岑叔来说,名声大于一切,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身败名裂!”
“别说了……”岑子妤气若游丝的哀求。
邵和光看着她,眼中不带任何温度:“我知道,你大可什么都不在乎。”
不!
她在乎!
她在乎得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宋景文,还有自己。
“我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岑子妤双手掩面,无助的哭泣,她早就该想到了,可是鬼迷心窍,为了所谓的爱情,竟想一走了之,她当真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
“邵和光,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会努力做好邵太太,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我没有背叛你,我和宋景文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相信我,不要讨厌我。”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黑眸似水洗过一般明净,哀泣的容颜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尽管他的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却依旧动容,心生不忍,逼她,不过是他笨拙的表达方式。
岑子妤,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爱到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囚禁,也要把你捆绑在身边。
短暂的沉默过后,邵和光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冷峻的黑眸凌厉无比:“这一次,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别让我等,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
岑天华需要卧床静养,蒋温茂便把自己的活动空间缩小在卧室,她修剪好新鲜的山茶花,插在一个透明的水晶花瓶里,岑天华看过去,洁白剔透的花盏透出淡淡的清香,他吸了一口,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
“真好看,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蒋温茂浅浅一笑,说:“我哪有什么手艺,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岑天华对妻子伸出手,蒋温茂怔了怔,极自然的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想喝水吗?”
岑天华摇了摇头,凝视着她,他看得太入神,蒋温茂有些无措的抚了抚鬓角:“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岑天华温和的笑了笑,说:“真奇怪,这些年你都没有变过,倒是我,头发白了,身体僵硬了,再过几年,就是真正的老头子了。”
蒋温茂脸上浮起暗红,嗔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呢。”
岑天华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忽然低沉起来:“温茂,倘若有天我不在了,你也要想现在一样,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