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
钟弈桐不管不顾的关了手机,车子重新混入车流之中,上了高架之后,刚到郊区,身后就跟着五六黑色suv。钟弈桐感觉不妙,刚开手机想报警,其中一辆冲到了她车的前面,拦住她,芸香从车里走了出来。
“弈桐,我想跟你谈谈。”芸香看上去很憔悴,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如将死之人,毫无生气。
钟弈桐坐到她的车里时,有保镖拿着仪器在她身上扫了两下,没收了她的手机后,芸香才说话:“弈桐,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学的份上,求你帮我。”
“芸香,有话直说。”在美国钟弈桐曾经与芸香做过一年的室友,她们是同学,但交情一般。这次芸香来找她,钟弈桐猜得出来,是跟岑子妤、邵和光有关系。
豆大的泪珠溢了出来,芸香的
声音在发颤:“我的孩子……我跟和光的儿子,被和光从日本绑回来……弈桐,那孩子他身体不好,他……他是脑瘫儿,和光把他绑回来是怕让岑子妤知道,他不会善待这孩子的!弈桐,帮我,求你帮帮我,找到那个孩子,救救他吧!”
钟弈桐呆住,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吃惊的消息了。
邵和光与芸香在美国九年,过着夫妻生活,这事钟弈桐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芸香跟邵和光有孩子,还是一个脑瘫儿。
“你看……你看这是我的儿子。”芸香哆嗦着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大约四、五岁,呆痴木然,长得像芸香,如果不是脑瘫儿,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小伙子。照片里芸香搂着他,可他没有半点反应,芸香笑得苦涩,但也满足。
“他在日本一直有医生照顾,医生说他这两年的情况越来越糟,怕是活……弈桐,是我错了,我不该拿这孩子来威胁和光的,他抢走孩子的时候差点就死了……我知道他把孩子藏在a市,但我找不到,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求你,弈桐,你帮帮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芸香在日本可以呼风唤雨,但到了a市,还是需要当地人的帮忙。
钟弈桐也觉得心酸,但这样的事,她不能掺和。且不说邵和光的脾性,就是看在岑家的面子,钟家也不能管。
芸香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跑来求她的。
“我可以找相熟的人帮忙打听,但是不一定能找到。”钟弈桐安慰她:“其实,你应该直接跟和光谈谈,那也是他儿子,他不可能亏待他的。中国有句话,虎毒不食子,你太过多虑。”
芸香不听,她摇头,泪水被甩出来,落在钟弈桐的手上,温热的,湿湿的,哪里还能看出她平时半点精致优雅的样子情同陌路,拒爱总裁大人。
钟弈桐的心却在慢慢冷却,她与岑子妤的交情并不深,也只是最近岑子妤常来同喜,才有了些交集。上次芸香在她店里给见岑子妤时害得她额头有伤,钟弈桐已经内疚到不行,这次芸香来求她,可见她一直有监视着她们,否则又怎么知道岑子妤和她的关系在变得融洽。
“芸香,你冷静些,你先回去,我会帮你打听,有消息就通知你。”钟弈桐安抚芸香,将她劝回之后,独自坐在车里直到天黑,才怏怏地回到同喜。
今晚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自己的空间里好好的休息。
结束午餐之后,岑子琛的司机将岑子妤送回岑宅。
蒋温茂正在花圃里,看着那开着正艳的月季。那都是岑天华为她种下的,以前蒋温茂都是欣赏,很少亲自动手培土剪枝,如今岑天华不在了,她也只能看看这些月季以慰相思,一手拿过着铲子,一手握着剪刀,不知该如何下手。
万妈眼尖,见岑子妤来了,兴奋的大叫:“夫人,小五来了。”
蒋温茂温和笑笑,冲着岑子妤招手。“怎么过来了?和光呢?”
“他在忙,我想您了,就过来看看。”
“傻孩子,都嫁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我还想搬回家来住,您又不同意……”
蒋温茂放下铲子和剪刀,认真说道:“以后都不许再说这种浑话!更不能在和光面前说,知道吗?”
岑子妤能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觉得委屈,瘪瘪嘴,点头说好。
蒋温茂见自己唯一的孩子如此难过,心里不好受。忽然,她张开双臂,将岑子妤搂在怀里。
岑子妤已经二十四岁了,在她的记忆里,这还是蒋温茂第一次突然热情给她类似熊抱的拥抱。
蒋温茂永远如雅典娜般开高贵的女子,太过热情的动作都会降低她的身份。也许是岑天华的去世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才导致她有所改变。
岑子妤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出来。她不能再做令蒋温茂伤心的事了,否则,她就是真正不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