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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几人闻言都微微显露诧异，上官凛又问道：&ldo;只有她一人?你可看清楚了?&rdo;

杏儿颔首：&ldo;虽然那时齐媒婆走在离小路有些远的草地中，但她的衣装还有她头上那朵从我这里买去的红色牡丹花，我绝不会认错。&rdo;

随着杏儿的话语，齐媒婆那艳丽俗气的装扮仿佛呈现在众人面前，不难明白杏儿所指为何。

&ldo;你们看到齐媒婆，大约是何时辰?&rdo;

杏儿想了想：&ldo;子时左右。&rdo;

&ldo;那也就是说，齐媒婆死于子时到天明的这段时间。&rdo;上官紫燕思索着说道。

&ldo;仵作验尸时，也说齐媒婆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子时到卯时之间。&rdo;上官凛点头。

&ldo;但……&rdo;老者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

&ldo;老人家，您想说什么，但说无妨。&rdo;

&ldo;我始终感到很奇怪。&rdo;

&ldo;此话怎讲?&rdo;上官凛诧异地追问。

&ldo;我听到的脚步声，分明是个男人的。&rdo;老人继续解释，&ldo;我眼疾而盲多年，早已学会依据听力去判断许多事情，男女老少的脚步声，依据体型年龄的不同会有很大差异，只要细心去听，便不难分辨出大致。齐媒婆虽然体态丰盈，但和男人仍有不同，昨晚那脚步声沉重，步幅较大，唯有男人才会这样行走。&rdo;

上官凛闻言亦是疑惑地蹙起眉：&ldo;您是否能确定?&rdo;

&ldo;我坚信不会听错。&rdo;老人语气笃定无比。

&ldo;感谢你们的帮助。&rdo;上官凛诚恳道，&ldo;今日你们可先回去，如有问题，我会再差人去询问。&rdo;

&ldo;希望能助大人早日查清真相。&rdo;

上官凛起身，将父女二人送至门外，叮嘱道：&ldo;老人家路上小心。&rdo;之后才旋身返回堂内，问青翊和上官紫燕：&ldo;你们怎么想?&rdo;

&ldo;你们发现尸首的时候，可有仔细查看过现场?&rdo;青翊问道。

&ldo;我派人在墓地四周搜查过，但并未有任何发现。&rdo;上官凛回答，&ldo;但那边的道路附近，倒是不曾搜查。&rdo;

&ldo;看来，需要走上一趟了。&rdo;青翊缓缓微笑。

&ldo;打算何时前往?&rdo;

青翊抬头看了看外面阴郁的天气，正色道：&ldo;事不宜迟，若是真的下起雨来，会破坏很多线索，别说是脚步的痕迹，就是一点尘土，怕是都会被冲刷得干干净净。&rdo;

&ldo;我和你一同去。&rdo;青翊话音刚落，上官紫燕清亮的声音便响起。

青翊牵唇一笑，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上官凛沉吟片刻后道：&ldo;我留在这里，看还有无其他发现，需不需要再派几个官差给你们?&rdo;

&ldo;哥哥，不用这般麻烦，我们二人足矣。&rdo;

青翊因上官紫燕的话而溢出低沉的笑声，他悠闲地笑道：&ldo;不错，大人尽可放心，相信有紫燕姑娘在，绝对不会有危险。&rdo;他这番若有所指的戏谑，惹来上官紫燕不满的瞪视。

&ldo;如此甚好，你们多加小心。&rdo;上官凛叮嘱道。

时近午后，但天色不仅没有丝毫晴朗起来的意思，反而愈发阴沉，太阳始终躲藏在厚厚的阴云之后，执拗地不愿露出头来。空气里涌动着一丝潮湿的味道，窒闷而压抑，贴附在身上的衣衫也粘得让人很不舒服。

青翊与上官紫燕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便来到杏儿所指的小路附近。&ldo;我们要查什么?脚印?&rdo;上官紫燕望着青翊问道。

&ldo;或许是，或许不是。&rdo;青翊模棱两可的答案惹得上官紫燕微微愠怒：&ldo;你这算是在故弄玄虚?&rdo;

青翊气定神闲一笑，不急不缓地开口道：&ldo;小燕子，查案并不只是功夫好即可，更多时候，还需要缜密的观察和分析。昨晚刚下过一场雨，草地中土质松软，若是依照杏儿所说，自然应该留下行走的痕迹，但是否会有其他发现，在我们没看到之前，我无法妄下定论。&rdo;

上官紫燕有些诧异地凝视青翊，从他那总是不恭的脸上，她捕捉到一丝敏锐的光芒。这令上官紫燕对青翊的看法微有转变。除了喜欢戏弄人，他也处处显露出睿智与沉着，并非人人都能如此。上官紫燕鼓动哥哥留下他帮忙查案，初始确实因为她不甘的私心，但眼下她却在心底冒出几分希冀，青翊许是真能助他们早日查明真相。

&ldo;那杏儿所说之处，应该就是这附近。&rdo;青翊在距离小路右侧约莫百米处停下脚步，这里放眼望去，杂草成片，&ldo;想来杂草丛中平日鲜少有人穿行，如有脚印想必不难发现，我们分头仔细寻找。&rdo;

上官紫燕目光浅浅地落在青翊被泥土弄脏的白衣上，又望了望他似乎全然不在意的神色，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她难得顺服地点头，依言拨开及膝的杂草查看起来。

&ldo;这边有脚印。&rdo;不多时，上官紫燕便高声唤道。

青翊快步走过来，果然，在杂草的缝隙间，依稀可见一排整齐的脚印，径直往墓地的方向延伸。青翊在上官紫燕身旁蹲下身，以手丈量着脚印的尺寸和每个步伐间的长短，终于缓缓露出一抹笑容：&ldo;看来那老人所言非虚。&rdo;

&ldo;你是说，昨晚杏儿见到的人，的确不是齐媒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