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老乡酿的酒口味醇厚,很是上头,余陶虽然咳出了一些,但还有不少流入咽喉,他的心肝五脏顿时火烧火燎的,眼前也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事物。
这酒好烈……
只一小会儿,余陶的脸颊和脖颈皮肤就泛出不正常的红晕,尤其眼尾红得靡丽,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在夜色下看格外惹人怜。
导演醉得快认不出人了,先是被余陶咳嗽给吓了一跳,呆呆地看了他几眼,忽然傻笑:“嘿嘿,仙女!你要不要来我组里拍戏啊?”
“仙女你个头!谁特么允许你让老子的人喝酒?!”
这个暴躁的……是聂哥的声音。
余陶眼前全是小星星,浑浑噩噩地想。
他甩了甩头,撑着桌角想要站起来,可惜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踩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踏着两团棉花状祥云。
身体毫无悬念地失去平衡,向后栽倒,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小心!”耳边传来聂盛远的说话声,“啧,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
话音落下,余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悬空。
……聂哥在抱他?
……不好吧,这儿还那么多人呢。
余陶努力抬起头,可眼皮子耷拉不听使唤,只能看见男人那俊美无双的下巴。
抓着对方胸前的衣服,呐呐道:“哥,放我下来嘛……”
他自以为自己说得口齿清晰,其实只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吟。
跟猫儿叫春似的。
“该死……”聂盛望着怀里的人,心情复杂,再看向导演的眼神里都注满杀气。
老子的小媳妇儿被你灌醉了!
你他妈赔老子一个洞房花烛!
导演喝高了,全然不知自己离去世只剩那么一丢丢的距离,还作死地原地蹦跶,他眯眼瞅着聂盛远的脸,一拍大腿:“哎呀!这里还有个神仙!神仙要和仙女一起跟我回去拍戏嘛?”
聂盛远:瞪!
聂影帝什么也没说,但导演愣是被“神仙”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瞪得不敢再出声。
大概是求生欲的本能作祟,导演心虚地晃里晃荡走开,一边走还一边无辜地摸了摸脖子:“嘶——咋感觉后脖颈那么凉……”
聂盛远没空管导演,抱着余陶径直往借宿的小院走。
偏偏余陶还不老实,冲他眨巴眼睛:“哥,您怎么有两个脑袋的?”
一会儿又两脚乱蹬:“放我下去……我要洗澡!”
“都喝成这样了,还洗什么洗?”
聂盛远用脚踢开门,把小家伙丢在床上,“说今晚等我的呢,你就是这么等的?小骗子,我怀疑你就是故意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