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鞠躬一边恭敬地退了出去。
余陶被这一套过分热情的操作给弄得一脸懵,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又不是聂哥,这待遇……未免太超出规格了!
虽然心有疑窦,但来之前文静交代过他,无论在剧组遇上什么人什么事,都谨记八个大字——“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简单来说,就是什么都兜着,能处理的事直接处理,处理不了的联系她交给公司。
余陶倒是并不介意剧组怎么对待他,好赖都无所谓,他只想把戏磨砺好,赚钱给聂哥,别给聂哥丢人。
脱掉外衣,余陶拿起茶几上厚厚的剧本翻看。
大致的剧情他已经有所了解,为了明天的剧本讨论会,今晚必须再把剧本多熟悉几遍。
严司柏这部新作品将拍成大银幕电影,叫《失聪》。
光看片名就知道是那种专门用来冲奖项,叫好不卖座的文艺片,节奏非常的舒缓细腻。
故事说的是一个因意外失去听力的小提琴手回到海边的老家,在最落寞的时候,他认识了一条小虎鲸,听不见世间所有声音的小提琴手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听见鲸鱼的吟唱。
原来他不是失去了听力,而是他所能捕捉到的声音频率波段与常人不同了。
小虎鲸成了他伙伴,小提琴手重塑信心,用虎鲸的声音为灵感创作了新音乐,一炮而红,以作曲人的身份涅槃重生。
这是个双向救赎的故事,人和虎鲸互相成就,阐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余陶很喜欢这个故事,看得投入。
上培训课的时候,老师说他天生共情能力很好,是吃这碗饭的料子,哪怕他没读过大学更没做过小提琴手,也能很快进入角色里……
手机的震动声将他从剧本里拉回现实。
余陶瞥见联系人名,一个飞扑抓起手机接通:“——哥!”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低沉笑声:“接的这么快?不好好看剧本,玩手机?”
“没有,”余陶手指扣着剧本的边缘,“正在看呢,瞧见您来的电话就赶紧接了……哥,您别总笑话我!”
聂盛远笑得更为开怀:“哟,还知道命令我了,这是要造反?”
……您可真调皮,您是我媳妇儿,我造的什么反?
前不久梦见爸爸,余陶就在梦里跟爸爸说了:他找了个媳妇儿,虽然比他高比他壮还不会生孩子,但对他很好,让爸爸放心。
这也算是汇报过家长,名正言顺了。
那跟自己媳妇儿说点小情话也没啥……
余陶这么想着,换了个手拿手机,将出汗的手心在裤腿上蹭了蹭:“……哥,我想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余陶以为对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想您了,今天差点儿把别人看成您……”
“别人?”聂盛远问,“谁?”
“没谁,就酒店大堂看见一个人,身材跟您挺像的,我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