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垂眸,低头慢慢走出房门,回了隔壁房间。
第19章
送凌柔离开后,聂琝摸黑回到了桌子旁,双手撑膝,缓缓坐下。
他没想到,凌柔会一言说中他的心结。
在他9岁那年,父亲逼死杨父。10岁,父亲去世。到12岁期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父亲的那句&ldo;警世名言&rdo;了,他常因此愤起伤人。在12岁时,袓父辞官,带他和母亲回了瑜城老家,从此由祖父亲自教导。那之后,受祖父豁达心境的熏陶和他的言传身教,他的心性好了不少,从叛逆回到了平和。
14岁时,母亲出世,孝期尚未结束,祖父却也到了油净灯枯的时候,又身着重孝三年。
这几年间,除了偶尔和母家亲戚有联系外,其他的人都少有联络。
更是少有人在他耳边提起那话,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不再介怀,可是今天听到,仍让他心绪难平。
想起凌柔所问,他是否也被那句话困住?回想这几年袓父给他布置的策论,安排做的事情,他样样要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的自我约束。
原来,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从未淡忘,那伤从不曾愈合,一直影响他至今。
聂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转了转,觉得不过瘾,干脆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房间灯火摇曳,凌柔坐在凳子上,手捧着茶杯,静静地坐着。想起聂琝的过去,一阵心酸,她从未想过,玩世不恭、喜欢和她斗嘴的他,会有如此悲壮的过去。
难怪在茶摊的时候,遇到人误会也不辩解。此时才明白了他说,毋须理会时的酸楚。
也明白了一开始对杨俊皓的忍让,他是有些愧疚的。
凌柔有些心疼他,此时一个人闷坐也是难受,就想找侠女说说话。
来到床上,盘腿、闭眼、冥想。
哪知一进去,就见侠女一副久等她的模样。
&ldo;怎么了?&rdo;
侠女走到凌柔身边,拉过凌柔的手,在她的写心写道:明天,分开。
&ldo;为什么?&rdo;凌柔一头雾水。
姜云写道:水贼。
凌柔低头想了想:&ldo;你是介意他所说的,若是他把身份说出来,别人就会听他的,这样能活更多人。而他却没说这件事?&rdo;
姜云点头。
&ldo;侠女,他所说的名望只是自嘲而已啊。他能有什么名望?他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