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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页(第1页)

芙蕖在这套路中品出了熟悉的感觉。两位丫鬟来头可不简单,并非随便找来的,而是谢府里养出来的。谢慈把人招到这里,专门预备给她,芙蕖猜不透其中的深意,收回双手,任由她们俩摆布,问道:“主子呢?”身前那人巧笑道:“主子啊,他让我转告姑娘,徽州事已基本落定,他挂心燕京城中的形势,怕驸马一人独木难支,难以周旋,于是便先一步,带人回京去了。”芙蕖猝然转身。而身上的衣服已经退去了大半,丫鬟像水蛇一样缠着他,叫她寸步难移,哪也去不了。谢慈永远知道怎么治她。她能瞒着他独自一人走扬州,他就撂下他自个回京。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弯身替她脱去了鞋履,继续道:“主子有话留给您。”芙蕖:“你说。”那丫鬟用着最平顺温和的口气道:“主子说啊,徽州的案子虽出不了大乱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尘埃落定之前发生什么还不好说,所以让姑娘你在此地盯着,若有变故,可自行主张行事。”芙蕖不情不愿地泡在水里,心口简直想要呕血。谢慈对她少有如此严厉的打击报复,比任何训斥或是打骂都管用,真真切切的让芙蕖伤了元气。而芙蕖此番确实没办法不管不顾的追回京城去。她从来万事以谢慈为先,不管不顾,没有她不能抛下的东西,但凡动摇都是对那一往深情的不尊重。今日这是头一回,她感觉到了两难。刚把白合存接到徽州,一走了之她放心不下。温热的水漫过胸口,芙蕖一言不发,心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他离开我了。他会在任何时候以任何愿意,毫不犹豫的离开我?即使我现在还没死呢!朝廷派来的钦差日夜兼程,与今日抵达徽州,和他同行的,是新上任的徽州知府,原本翼州官员调任而来。他们在途中驿站偶遇,又一路同行至此,面目严肃的进了府衙,府衙中原有的属官迎了他们。两位大人想问问府衙中的近况,一位属官却附耳上来,耳语了几句。两位大人彼此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对视一眼之后忙不迭一前一后往正厅去了。刑部员外郎边阳是专门为了谭大人的案子来的,新上任的徽州知府彭台则是为了重整徽州的官场。但无论他们的目的为何,徽州都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他们一路上愁眉不展,到了徽州,万万没想到此时府衙中竟还供着一尊大佛。边阳和彭台才走了几步就开始拉拉扯扯,仔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一喜一忧,两个极端。徽州知府彭台说:“等等,等等,你先别高兴的太早……那可是朝廷当前正在缉捕的第一号钦犯。你我手无缚鸡之力,就这么冲上去,不合适吧。”边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呢?”他反映了足足有一会儿,才知彭台是误会了。边阳笑了笑,一扫多日的愁容,神神秘秘的:“兄台莫慌,在下有皇上的密旨,由此助力坐镇徽州,你我有福了。”新任的知府大人越发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被他拖了进去。府衙的议事厅里灯火煌煌。一只朴素的木轮车正置于上首,一人身穿黑色的素布袍子,外面披一件廉价的兔毛斗篷保暖,正在摆弄桌上的一堆信件。边阳还好,毕竟他是京官,与谢慈偶尔也有一两面之缘,彭台从翼州那乡下地方而来,自认见识浅薄,眼前确实有些恍惚。眼下这人,从前是燕京成立翻云覆雨的第一人,现在是朝廷四海大肆缉捕的犯人。想象中,他应该是有着一副阴狠毒辣的权臣相,或是穷凶极恶的犯人相。彭台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谢次辅,竟然和他一样是个温温弱弱的读书人。二位向谢慈见了礼,谢慈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没有离开过他那些宝贝信件。边阳清了清嗓子,在彭台的注视下,抬着下巴道:“皇上有旨,请次辅谢慈接旨。”谢慈朝他伸出一只手:“宣。”他本人没有任何恭听圣旨的意思,甚至连起身的动作都不曾有。边阳被撂在地砖中央有些尴尬,心里不禁着脑,想这谢慈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迟早有一天要耗尽皇上对他的忍耐,到那时,便真是鸟尽弓藏的经典故事了。边阳一动不动。彭台看不下去了,用肘碰了碰他的袖子。边阳前面被谢慈盯着,旁侧被彭台盯着,委实觉得没有宣旨的气势,索性也不读了,直接将一折陛下的御笔呈上谢慈的手中,让他自己看。另还有一只沉甸甸的锦囊,一并奉在桌案上。谢慈一目十行,读完了密旨中所写,又拈起了锦囊,当着二人的面,从中倒出了一枚金印,厚实的砸在了桌面上。那可是真正令人侧目的东西。彭台直接看直了眼。谢慈将那枚金印在手里翻了两个,收进了袖子中,密旨引了火烧掉。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这回把边阳也看愣了。边阳:“烧……您这就烧了?”自古君臣之间都有一不成文的默契,密旨所宣多为见不得人的交代,聪明的臣子们便会留个心眼,将其收置于匣中好生存放,以免哪天皇上翻脸不认账,卸磨杀驴。当然,君君臣臣,帝王之威不可犯,若有朝一日,君要臣死,八百个心眼也没用,他们都寄希望于不要走到最后的地步。谢慈却烧的一点也不犹豫,着实不知该说他心宽还是赤城。密旨在火中蜷缩成灰烬,抖落在铜盆中。谢慈把手中所有的信件分门别类归好时间,用漆盘托着,递给边阳,说:“你来看看。”都是当年谭羿与原徽州知府之间来往的书信。边阳在燕京中只读过几分遮遮掩掩的奏报,并不知晓真相摆在面前,竟是如此奇冤。那可是谭羿一家老小的全部性命!谢慈道:“我记得,这桩案子,当初就是你们刑部竭力主张定罪的。”在刑部苦熬了多年还是一个小小员外郎的边阳忍不住脸烫,神仙打架,殃及小鬼,尽管他当时根本插不上话也插不上手,甚至连最关键的案宗文书都接触不到,但心中仍旧难掩愧意。谢慈敲打一通,无非是想看看此人是否得用。他从不轻易对人托付信任,可驸马栾深举荐的人可以算是例外。谢慈敲打完了边阳,再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彭台,对于这位看上去比较中庸的新知府,他只留了一句忠告:“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记着,保命最重要。”彭台琢磨着这句话,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谢慈只在府衙里接了他们第一面之后,便没了踪影,仿佛是故意等在这里,接一道密旨,嘱咐几句话罢了。翌日清晨,两位大人本着请安的想法,找遍了整个府衙,都未找见人。打听了府衙中的下人,谁也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只说昨日黄昏时刻,他独自推着车出了门,便再也没回。他甚至随身一件行李也未带。钦差大人抵达府衙的消息很快传进了芙蕖的耳朵里。她挑了个合适的日子,把白合存请出门,带他去拜会边阳。正午的暖阳也驱不散深秋的寒意。芙蕖在门口的马车前,等到了白合存,才几日的功夫,他肉眼可见瘦脱了一圈。芙蕖隔着一段距离,对他道:“听说你见了姚氏?”姚氏的女儿落到了陈宝愈的手上,陈宝愈将那孩子毫发未伤的送还给了姚氏身边。白合存到此地,当然有理由见见自己的夫人孩子。听芙蕖这样问,白合存点头:“听说她要带着孩子回家了,我拟了一份休书,还她自由身。”芙蕖嘀咕:“还挺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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