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忱晨跑完出了一身汗,脖子上围的毛巾表面更是沾着一层水汽。他回来直冲厕所,本想换条干净毛巾再方便一下,还没打开就听见了淅沥的水声。
梁忱等了一会儿,边站在外头擦着额头的汗,边色气地吹了声口哨:"哟,施老师早啊,您这水量还挺大的嘛。"
里面的声音一顿,施以行被吓得一抖,险些尿到地上,他连忙大声呵斥道:"出去!"
"我这都还没进来呢。"梁忱嬉笑着推开了门。"你要是完事了就换我啊,今天贼鸡儿热。"
施以行就穿着条裤衩站在马桶旁,像一棵寒风孤立的苍白摇摇欲坠----他又气又臊,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使劲踩踏一顿。梁忱倒是坦荡地当无事发生,见人几近赤裸地站在人前也面不改色。
两人相顾无言。
已经红到耳根的人民教师施以行别扭地转身,在洗漱台上匆忙地洗漱,他很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坦诚相见,哪怕同居那么久的赵景茹也没看过他的身体。
都怪他不爱锁卫生间的门的习惯。
梁忱自顾自地走到马桶旁,扒拉下松紧裤的呆子,旁若无人的方便起来。在这个十平米不到的狭小空间,水滴声丁点不漏地穿透了施以行的耳膜。
上完厕所后的那股异味也在蔓延,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嘴里的薄荷味牙膏上,咕噜几下刷完了他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牙。梁忱速战速决地把水冲了。
施以行的左手不能沾水,单靠右手完成洗脸的行为简直是种折磨。当梁忱看到他拿起还滴水的毛巾往脸上凑时,好心地一把抢过,耐心拧干。
"你这洗把脸滴的水都够洗澡了。"梁忱好笑道。
施以行闷声怼了句:"那也得看拜谁所赐了。"虽然他很不情愿,但左手不利索也只好认命地被人伺候。
梁忱默然,直觉这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自己理上吃亏还是不要杠得好。于是耐着性子,从小算得上娇生惯养到大的梁同学成功解锁"帮别人洗脸"的成就。
他甚至有些享受这个过程,看着闭眼任他摆弄的施老师,有那么瞬间他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梁忱从他的额头看到下颚,再到脖子。
施以行的皮肤很白也很光滑,但不是那种柔弱娘娘型。他的棱角分明,要是换成古铜色肤质还颇显英气,眉眼之间带着成熟男性的魅力,还有那对薄唇性感得让他有些内心痒痒。
再下面点,就是白斩鸡一样的胸口,肋骨可见的胸腹,没什么看头。只是腹沟向上延伸出一条粉嫩的疤,犹如裂痕让人刺眼。梁忱有些荡漾的心刺痛了一下。
刷脸刷到一半,施以行突然想起件事。
"对了,你洗手没?"
梁忱一愣,手上动作跟着一顿,神魂立马从胡思乱想里抽出来。"好像,没来得及吧混着洗脸水洗了算不?"
很明显,不算。
下一秒,梁忱被施以行以锁喉相逼赶出了卫生间,他噗呲一声,忍着笑场的冲动半推半就地出来,不但不感到难过,还为刚刚的短暂接触窃喜。
半残废的施老师很糟心,就着不方便的手又洗了几遍,最后连内裤都湿了才出来,转身就回房换了身裹得严实的装束
施以行的房间很粉嫩,但衣服品味却很高级很"装男人",平时都是穿着钢铁直男般的精英装,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少女心。
这也是让梁忱勉强能接受他不良爱好的原因之一,反正又不会天天往那房间跑,看不见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梁忱没来得及清理身上的汗渍,还是穿着那身骚气紧身的健身服坐在客厅,喝着豆浆看早间新闻,眼尖的他瞅见施以行出来,马上招呼道:
"来!施老师吃早餐,这是你要的花生豆浆和油条!"
施以行鼓着个腮帮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往自己嘴里塞吃的。
文艺表演安排在了迎新典礼上,因为再过段时间就是学校六十周年庆典,索性延迟直接一起举办了,这维持几天的盛大活动是学校的一大重要活动。校领导、市领导都会届时出席,可见其重视程度。
学校的各个院系大一、大二的学生都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除了完成白天课程外,还要抽空排练校庆节目,而有些大院还会先在内部比赛,优胜者才能代表院去参加校级表演。
相比经管、电工、音舞等院,梁忱所在的计算机就要若是很多,毕竟不可能让人上台表演现场码代码。理工男居多的计算机大多都四肢发达,会跳跳舞、唱唱歌的也是凤毛麟角,正巧梁忱就是这么个凤毛。
当施以行问起他会唱什么的时候,梁忱回答地一脸骄傲。"《离家的孩子》,当初我们班获得团级的第一,就唱的首歌。"
这名字听得伤感,施以行好奇之下搜来听后,更是伤感得不想再来第二遍,心里暗自庆幸梁忱的表演不是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