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人看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就已经算是“老女人”,即使她依然半老徐娘,姿色更甚,风韵极佳。由此可见,古代女子不管何等尊贵也无“人权”可言。
唐少龙脑袋中一片空白,不知杨广何意,装作唯唯诺诺道:“大王,那女人虽年岁不小,不过姿色仍在,并且另有一番二八少女无法拥有的那股子味道……嘿嘿,或妙不可言!”
杨广听其言语,先是一愣,疑惑看向他,接着遽然哈哈淫笑,心有灵犀般道:“看来少龙也是行家啊。”
唐少龙惭愧的脸色一红,干笑两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杨广此刻兴致正浓。
“少龙,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对于张丽华这种祸国殃民的女人,本王虽有些不舍,但还不至于昏聩到为了收入房中享用,从而不忍杀她。即使高颎(jiong)那老匹夫不步步紧逼,我也会将其剁成肉泥,以谢三吴地区的百姓,以颂本王贤明之德。我岂能为了一个‘姿色尚可的老女人’坏了大事?”
言语中,杨广的眼神里无不透露出一股子森森的寒意。从此刻起,唐少龙更明确的意识到,杨广此人深度的“腹黑”本质,看来史书上说他克己忍耐、虚伪阴险之品性,绝不是冤枉他。
唐少龙装作糊里糊涂道:“那大王为何如此生气?”
杨广恨恨地道:“少龙在我身边已有些时日,应当看出,此次平陈之役,本王虽是行军元帅,但并无实权。父皇严令‘三军谘禀,皆决于颎(jiong)’,难道本王只是个提线木偶。高颎(jiong)那个老匹夫对我时时掣肘,本王原以为此番可以独当一面,有所作为,如今却要处处听命于他,我岂能甘心,哼……”
杨广说完这些话,神态里满是愤愤不平。
唐少龙恍然大悟,原来他对于这有名无实的空头指挥权,早就心存不满。
可见杨广对于张丽华虽有所倾心,却没有因色丧失理智,其根本上还在于对高颎(jiong)限制自己的权利抑制自己才能的发挥多心存不满,并且早就恨之入骨了。
少龙心知,只有不断的回忆,勾连起前前后后种种,才能更清晰的认识杨广,避免以后惨遭其毒手。
马蹄声在城西一处气派辉煌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门前一人走下台阶,几步就来到了唐少龙的马前。
少龙看他一眼,对其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
“小人在此恭迎长史回府。”说罢,他便跪在了唐少龙的马前。
唐少龙心中有过那么一丝丝得意,毕竟从今天起,自己也算是有了一官半职。
当然,作为晋王府的长史,此官职权限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与杨广关系的远近。
不过,截止到目前,唐少龙在晋王面前可谓红的发紫。
他高立于马上,没有答话。
殷勤所至有一种飘然于云端的炫耀满足感,他不自觉的畅快舒服,如此府邸,仿佛是即将要拥入怀中的绝色美女,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
果然,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啊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下面跪着的人是谁了,略微不满道:“起来吧,你是萧王妃的管事?”
那人快速起身,低着头回答道:“承蒙长史还记得小人,我本是王妃从梁地带来的仆人,跟随王妃多年。今日王妃得知你荣升长史,又被大王赏赐宅院,怕府中无人伺候,所以就让小人进府内伺候大爷。”
唐少龙是有苦自知,所谓服侍自己只不过是个借口,心中清楚,这位容易吃醋的“前女友”是时时刻刻想要控制自己,以防自己利用如此豪华的府邸以及杨广的看重,从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他翻身下马,嘴里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可叫我柳七。”
唐少龙点点头,吩咐道:“好,柳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长史府的总管。”
柳七惊愕地抬起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连连推辞道:“不是小人不知好歹,只是小的资历尚浅,只怕做的不好误了大爷的事……而且,小的之前从无……”
不等他说完,唐少龙断然道:“休再啰里啰嗦,我说你可以你便可以。”
接着,少龙问道:“从晋王府过来还有些什么人?”
同时,迈步回府。
早有门前侍卫接过他手中缰绳,牵马去了马棚。
来到正厅,唐少龙坐于主位之上,奴婢们奉上香茗。少龙细细抿上一口,茶香外溢,或许是因心境不同,他只觉得来到大隋这几年以来,唯独今天的茶水有了那份主人的味道——安逸且舒适。
巴适,巴适的很!
柳七垂首,小心翼翼地立于堂下,正仔细地回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