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栀的这番话,让容萧祤有些难以理解。
她是把他比作成珠仙草吗?
这段时日他们之间的相处,只是为了等待父皇给皇兄指婚的旨意是吗?
“殿下,这珠仙草之所以药效不固定,便是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所导致的。
即便是在相同的地方,气温的差别,也会导致它的药效有着极大的不同,这一切都要取决于用药之人的需求。
我就好比是这珠仙草,我想要的药效,便是那太子正妃之位,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我才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黎锦栀转身直直的看向容萧祤,她的眼神十分清澈坦诚,没有一丝的闪躲。
这般坦诚的眼神,竟让容萧祤心里生出了几分胆怯。
“殿下虽然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是我能感受到殿下的心意,那天我与师父的谈话,我是故意让你听见的。
我原以为你会找机会来问我,但是我等了这么久,你却一直什么都没有说。”
闻言,容萧祤唇边泛起一丝极苦涩的笑。
原来真正心思深沉的人是他自己,她明明早已经一切都坦诚相告,但是他却因为一时的怯懦,错失了与她坦诚相待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想要那个位置,但是你心里清楚,皇兄并不是良人,就算你登上了正妃之位,你可知道往后的日子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容萧祤上前一步,言语里透出满满的急切,他迫切的看着黎锦栀的眼睛,试图在她的眼神之中找到几分犹豫与迷茫。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他心里生出极大的欢喜,至少他可以继续抱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她是逼不得已。
“这些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就算会有什么代价,也是我应得的。
殿下,不管你信不信,从头到尾我都不曾想过利用你,这份礼物,我准备了很久,你若是不喜欢,你下了山之后,随手扔了都行。”
黎锦栀说完,摊开自己的掌心,其上是一枚碧玉的扳指。
“这扳指是我看好了你的手指尺寸,亲自打磨而成,技艺可能有不娴熟的地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容萧祤接过扳指,通体的碧色,告诉他这是一块上好的玉石,扳指的内侧还刻着一个“祤”字。
雕刻技术一般,但是尺寸却是出奇的合适。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明白殿下是一个谦逊随和之人,唯愿你今后指薪修祜,永绥吉劭,殿下,一路平安。”
一番话说完,黎锦栀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回到了屋里,关上了门。
容萧祤看着手指上的扳指,目光再次移到紧闭的屋门之上,纵使他心里再多的不舍不愿,到了这一刻也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她刚才那番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个位置就是她想要的,他也不需要再纠结于她心里是否有他。
栀儿,这若真的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祝你,得偿所愿。
后面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她入宫没多久,父皇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驾崩而逝,之后皇兄登上了那个位置,她也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后。
没多久他便得到了她身怀有孕的消息,宫里皆传着帝后情深的佳话。
看来皇兄对她是真心的,是啊,她那样的女子,只看了一眼便让人再难以忘却,皇兄会喜欢上她,也是正常的。
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如果那一夜她的婢女没有神色慌张的来找他,他现在或许还是一个逍遥的闲散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