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大夫刚刚扎的那几针,老太太的神智清醒了不少,视线也没那么模糊了,这才看清了谢宁现在的样貌,面容倒还是从前那副面容,却穿着一身长褂,围着一条黑色的粗围巾,顶着一头寸头。
惊得老太太都不敢认了,“小叫花子?”
谢宁不知道别的乞丐见没见过原身洗干净过后的面容,但老太太必然是见过的,无他,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原身来都会把自己倒腾的干净些,走的时候再用泥巴锅灰糊脸。
虽然老太太是疑问句,可话中应当是已然确定了谢宁就是小叫花子,只不过因为灵魂已经不是同一个了,二人的神态举止皆有不同,所以才有那丝疑问。
不过谢宁却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这也算是以另一种给出的答案。
“老太太,她们都说您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待您去后,我给您举幡摔盆吧,镇子往西有一家道观,我记得您信老天尊,到时候将您的牌位供奉在那儿可好?”
老太太明白了什么,嘴唇抖了抖,眼中似有泪光闪过,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的,“那小叫花子呢?”
谢宁愣了,她知晓老太太嘴硬心软,可再怎么,对原身应当也没多深的感情,只不过就像是养了一只狗儿,养了几年的感情罢了。
没想到在自己承诺给老太太安排后事之后,她还是问了原身,谢宁的想法是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有些事很不该捅破的。
对上老太太执拗的双眼,谢宁还是叹了一口气,“跟人抢馒头,摔到这儿,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
谢宁指了指自己头上包着的伤口,那是她自己用空间里的纱布简单上药包扎的。
“倔脾气,多跟我老婆子讨口吃的咋了,非要。。。。。。非要。。。。。。。”
“你给我一个老婆子当了孝子贤孙,老婆子已经没什么东西给你的了,这是我小的时候阿爹给我在观里求的护身符,便给了你吧,它护了老婆子一生了,是个有灵性的东西。。。。。。”
说到后面有些口齿不清,手紧紧攥着谢宁,看着她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等等老婆子。。。。。。”
孤身了十几年的老太太,最终还是合上了双眼。
谢宁握着手中的黄色三角符,红线的另一头还挂在老太太枯瘦如柴的手上,正当谢宁想要将这护身符还回到她手里时,掌心一烫,只见本来有些陈旧但还完好的符篆突然烧了起来,仅瞬间就只剩下一堆小灰了。
这是什么?
吹开灰,谢宁有些惊愕的看着已经陷入自己肉里的颗粒,白色的,就像是比较大颗的沙砾,在她刚抬手要抠出来的时候脑子一疼。
只见自己那一立方米的小空间瞬间延伸了半米左右,现在大概是3立方米多一点。
谢宁的眼睛都瞪圆了,这空间竟然还能变大???
等谢宁消化完出去的时候,外面多了一个男人,长得黑瘦,个头还没谢宁高,撸起的袖子上却是一截紧实的肌肉,一看是干力气活的。
“哟,谢先生,您出来了,这是我男人,您叫他张二就行,刘婆婆不是不行了吗?我就把我男人叫回来了,当时说好了的,刘婆婆去了,我家给埋了,到时候她家那院儿就归我家的。。。。。。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刘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