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超出你的身份了,你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rdo;面对她的叫嚣,子七很冷静,也很冷漠。至始至终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语带讥诮。
好浓郁的硝烟味,九金从来没见过那么严肃的段子七,尽管他常折磨她,但脸上也总会挂着笑容。可是他现在的模样,让她觉得有点陌生还有点可怕。
反而是那个何静,像是很习惯这样的他,面不改色地回讽了回去:&ldo;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我吃撑了,往后即便你们段家闹翻了天,也没我的事!&rdo;
&ldo;你骂我是狗?&rdo;
&ldo;没,你多心了。狗还知道冲对它好的人摇摇尾巴,你不同,见谁都吠。&rdo;
&ldo;何静,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rdo;
&ldo;你也别以为我会跟别人一样怕了你!&rdo;
眼看着战火一触即发,裴澄往后缩了缩身子,悄悄挨近九金,问:&ldo;他们在吵什么?&rdo;
&ldo;你怎么那么笨啊,这都听不出来。何姑娘骂七哥哥连狗都不如呗……&rdo;九金很大方地把自己领悟出来的东西跟裴澄分享着。
没想,何静话锋一转,把事扯到了她身上。
&ldo;正好,让你最疼的妹妹来评评理。&rdo;一逮到人,何静就激动地拉起九金,说道:&ldo;九金,你说,我担心段伯母真出什么事儿,所以派人送信给段伯伯,让他赶回来。有错吗?&rdo;
&ldo;段伯伯要回来了哦?&rdo;九金歪过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故意把话题拉开。她才不要那么蠢,有没有错关她什么事。
&ldo;明天就到了。&rdo;子七的脸色稍有和缓,但是很快又沉了下来,瞪着九金:&ldo;你做什么跟着她一起叫&lso;段伯伯&rso;,那是你爹!&rdo;
&ldo;爹?&rdo;好让人浮想联翩的称呼喏,害得九金脸颊都涨红了,扭捏地用肩撞了撞子七,娇嗔:&ldo;讨厌,我们虽然已经拜过堂了,可是还没来得及洞房嘛。那么快就要改口叫爹,人家……人家好不习惯喏。&rdo;
&ldo;没什么好不习惯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rdo;子七原本很烦躁的心情,被九金这么一搅和,好了不少。他靠向椅背,笑意浮上了脸颊,开起了玩笑。
很爱演的两人刚演到兴头上,一阵清脆的茶盏落地声就传了来,打断了他们。
九金好奇地低下头,瞧见那一地茶盏碎片,不禁心疼。这茶盏质地还是不错的呀,就这样被砸碎了多可惜啊。可当她的视线慢慢上移,瞧见何静气得通红的那张脸后,便开始为她心疼了。分明是个美人,做什么要动不动就生气呢,不端庄就不美了呀。
&ldo;段子七,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就变得那么快?&rdo;何静更气了。都说女人善变,哪有那么善变的男人,对着她就凶巴巴的,对着自家妹妹立刻就和颜悦色了。
&ldo;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凡事都依靠我爹。&rdo;他更不想给他爹借口逼着他子承父业。
&ldo;总有你处理不了的事吧。即使你有法子把段伯母救出来,可她总会想见见自己夫君啊,难道你连这个也能替补?&rdo;何静努力想着各种借口,最后干脆生拉硬套,什么都搬上来了:&ldo;何况,我的生辰快到了,段伯伯每年都会陪我过啊。&rdo;
&ldo;你把我爹大老远从洛阳叫回来陪你过生辰?你以为我爹像我一样闲么?&rdo;这什么理由,太没说服力了吧。
&ldo;那……那你陪我啊。&rdo;
&ldo;我哪一年不陪你的?&rdo;
看起来又是一场舌战的开端,裴澄再一次义不容辞地替他们缓和气氛:&ldo;对了,不提我都忘了,再过五天就是你生辰了。&rdo;
&ldo;咦?再过五天?&rdo;九金忽然也激动了起来,双眼绽放出了兴奋的光芒,&ldo;我们居然是同一天生的耶。&rdo;
&ldo;真的吗?!&rdo;这次,连何静也激动了。
&ldo;真的真的,我怕我自己忘记,还特地fèng在小肚兜上哦,每一件小肚兜上都有fèng哦。&rdo;值得庆幸的是,她一共也就拥有那么几件小肚兜,fèng起来也不算什么大工程。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九金每次买新肚兜还是会这么倒腾一下,因为要是连她自己都忘了,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了。
之后的发展很戏剧化,子七和裴澄深刻得认识到了自己微弱的存在感,那两个女孩非常旁若无人地聊上了,还兴奋地抱成一团,又叫又跳。不过就是个生辰而已,在子七看来完全是不该浪费时间去记的东西,怎么就能让她们高兴成这样?
第二十五章
按照寻常惯例,每次段老爷子回家,全府上下都会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列队欢迎。
但是这次情况不太一样,因为段夫人的事,段府正笼罩在悲剧色彩之下。
根据龙套传达的上级最高指示,大家要尽量在老爷面前表现出痛并快乐的模样,通俗点讲就是要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