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眸光动了动,“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瑶啧了声,“你是真不懂假不懂。”
“像世子那样出挑的男子,即便腿脚不便,那也定少不了女子爱慕,若是有人想趁着你不在的时候乘虚而入。”陈瑶朝两人招招手,压低了声音说,“我可听说男人一旦尝了荤腥,日日都得惦着那滋味,你说你又不在,来个人□□勾两下。”
魏怡宁先听不下去了,红着脸拿手捂她的嘴,“你少瞎说,打哪儿听来的。”
陈瑶撇了撇嘴,“不就是听我爹那几个小妾打马吊的时候听见的。”
林轻染紧紧蹙起眉头,并不认同,沈听竹又岂会是轻易被撩拨的人,可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他不就是三两下被自己给撩拨了。
沈曦换了衣裳从里间出来,走到三人面前,“如何?”
魏怡宁掌心拂了拂陈瑶,示意她别在胡说,转头对沈曦笑道:“好看。”
陈瑶却觉得自己说得十分有理,她朝沈曦道:“五姑娘,我有一事想问你。”
沈曦摆弄着衣袖,点头道:“你说。”
陈瑶嘴上没个把门,直接了当道:“我是帮你二嫂问的,在京中可是有不少姑娘心仪世子呀?”
魏怡宁想拦她都来不及,林轻染倒是也想知道,她从没了解过这些,沈听竹是身子不好,可就他那张脸,便足够让人意乱神迷。
沈曦放下袖子,抬起头朝林轻染看了看,“能说吗?”
林轻染手指在桌面点了点,“说。”
沈曦看着林轻染的脸色,声音越来越轻,“她们是心悦我二哥,可是二哥对他们绝无半点意思。”
陈瑶对这话嗤之以鼻,她爹不就是一房接一房的纳小妾,再好的颜色,不也是过段时日也腻味了。
魏怡宁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来,赶紧道:“我想去吃珍味斋的松子鲈鱼,去晚了可就没座儿了。”
沈曦顿顿点头,“我也想吃。”
林轻染微笑起身,“那走罢。”
万草居内,沈听竹独自坐在屋中摆着棋局,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门陡然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沈听竹皱了皱眉,落子抬眸,看着门口的人,微愣了一瞬才笑道:“染染怎么提前到了?”
林轻染明知道陈瑶说得话不能当真,可还是忍不住提前了几日回来,到府上才得知沈听竹在万草居,她又提着一颗心过来。
“母亲说你陪皇上巡过城防,腿伤就有严重了。”
不仅仅是对他,就连秦氏与沈侯爷沈听竹也都瞒着,他们只知他来此处治腿伤,却不知如何治法。
沈听竹点头,“已经好了。”
林轻染此刻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好了是什么意思。
沈听竹又问:“染染还没说,怎么提前回来了?”
按她信中所说,应该还有十日才能到。
林轻染看他都孤单的自己与自己对弈了,再想起自己一路上胡思乱想的那些事,脸颊红了红。
她反手将门关上,走上前双腿分跨在沈听竹大腿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起来,我这一路可听说了不少你的风流事。”
“听说?”机敏如沈听竹,他按着林轻染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听沈曦说得?”
林轻染抿紧唇眼睛微睁圆,她还什么都没提就被他说中了,
看来说对了,既然是沈曦说得……沈听竹想了想,手肘撑在棋盘上,屈指支着额角,淡笑道:“什么风流事,说来也让我听听。”
桃花眼里流转着兴味的笑意,林轻染被他那么看着,一个字说不出来了,恶狠狠地咬了咬他的耳朵,才道:“给你送千年人参的侍郎之女,邀你去听戏的……”林轻染一时叫不出名字,“还有给你求平安福的。”
林轻染咬得不轻,沈听竹摸了把耳垂,非但不恼,还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你笑什么?”林轻染瞪他。
沈听竹不紧不慢道:“那人参是有一年我生辰宴上送的,不好推,不过现在在祖母那里,听戏我可没去,平安福也没收。”他顿了顿,“至于为什么笑,是因为染染终于为我吃味儿了。”
他慢条斯理的点头,“怪不得提早回来了。”
小心思被戳破,林轻染本就漾着红意的脸颊彻底绯红一片,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沈听竹接着说,“染染现在知道,你那时将我丢在府中,自己出去玩的时候,我有多拈酸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