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林轻染皱紧的眉心舒展些许,来回蹭他的掌心,烧的绯红的小脸与沈听竹白皙的手对照强烈。
沈听竹沉沉望着她,指间微曲,轻柔拂去粘在她脸上的湿发,慢慢挽至耳后,指尖刮过她软软的耳朵,连耳垂也烫的厉害,昨夜还像一尾灵动的鱼,撞得他一夜心神不宁,不过一日,鱼儿就缺水了。
沈听竹心头被牵紧,病痛对他而言就是伴随十多年的家常饭,再深的折磨也不过寻常,遑论是发烧,可他却见不得林轻染这样。
与初见时的捉弄和冷眼旁观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的舍不得了。
不满他的手离开,林轻染胡乱寻摸,一把将其握住,贴在自己的雪腮上,亲昵的动作让沈听竹身子一僵,面上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红。
“现在倒不推开我了。”轻忽的语调里莫名透着几分愉悦
他在床沿坐下,左手由林轻染握着,空出的手替她掖好被子,就这么静静守着她。
许久,门被扣响。
沈听竹道:“进来。”
月影推开门打帘进来,瞧见床边的景象,忙红着脸垂下头道:“世子,该将小姐叫醒喝药了。”
沈听竹看了眼浓黑的药汁,眉心微折,“放着,你退下罢。”
待药放凉了些,沈听竹才道:“喝药了。”
“染染,醒来。”
林轻染除了哼声摇头,连眼都不睁一下。
沈听竹捏了捏她的耳垂,哪知她竟嘴一扁差点哭出来,含糊不清难过的声音异常委屈,“小姑姑……我不喝。”
合着他在这待了这许久,小姑娘连他是谁都不知,沈听竹十分无情地说:“不行。”
得不到回应,他干脆将人半抱起来,从背后将她圈揽在身前。
只是坐起身林轻染就头疼的受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淌落,埋着脑袋往后缩,她想躺会回床上,却反倒整个人窝进了沈听竹的怀里。
沈听竹知道她是烧迷糊了无意识的的举动,却还是被撩拨的指尖发颤,尤其是在经历过昨夜的事之后。
几番吐纳,沈听竹捏住她的下巴将人扶正,哑声道:“不准再闹了。”
林轻染缩了缩身子,艰难睁眼,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恼怒地发泄着怨气,“土匪!坏人,坏人。”
没有一点力气的哭啼声,听着更像是软绵绵的撒娇。
沈听竹哭笑不得,一边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一边恶狠狠道:“知道我是坏人还不乖乖喝药。”
他环抱住林轻染纤柔无力的身子,端起药碗贴在她的唇上,林轻染哭得唇瓣发颤,小小抿了口,就将他的手往外推,“小姑姑,苦。”
她烧得迷糊,只当刚才看见的沈听竹是梦,而抱着她的还是林氏。
沈听竹远远将碗移开,低声斥,“洒出一滴我就不客气了。”
果然,怀里的人又瑟缩了一下,沈听竹再将碗贴过去的时候,她闭着眼一滴不敢撒的喝了下去,就是落的泪都快赶上喝得药那么多了。
将糖粒推进她的唇瓣,林轻染苦着一张小脸抿了抿,慢慢松开揪紧的眉头。
沈听竹笑问:“甜么?”
鼻子里哼出哭腔,没有回答。
沈听竹目光落到她来回轻抿翕动的唇瓣上,还粘着药汁,莹润饱满,他将指腹贴上去辗转摩挲,压过的地方透了白又逐渐变红,异乎寻常的柔软,那卷着糖粒的小舌是否也如此……
他指腹微微施力,探进唇缝。
林轻染不适地扭头过来,沈听竹眸中的浑沉瞬时消散,他用力闭眼,几乎是仓皇的松开她。
林轻染毫无所觉,一沾着床便又把自己缩回了被褥中,露出半张泪盈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