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晚跟赫伯特先生聊天,愉快地忘乎所以了。
康塞尔问:&ldo;先生,刚才我和尼德朋友在讨论离开鹦鹉螺号前几天的事。&rdo;
我问:&ldo;你们又想起什么了吗?&rdo;
&ldo;先生,&rdo;康塞尔轻轻地问,&ldo;您见过……安卡不笑的样子吗?&rdo;
我摇摇头。
尼德兰也说:&ldo;我记得她总是在笑,笑着听你说话,笑着跟你对视,要是谁想生她的气……总之,没人能对着她的笑脸生气。&rdo;
的确,安卡总是笑盈盈的,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能让她愁眉苦脸的事儿,当然,除了尼摩船长,他是唯一让她不淡定的人。
康塞尔好像怕吵到谁,继续轻声说:&ldo;我见过安卡不笑的样子,那时候她仿佛变了一个人。&rdo;
我问:&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就在我们离开鹦鹉螺号的几天前,&rdo;康塞尔说:&ldo;有好几次,我看见她在走廊过道、大厅、图书室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我问她在干什么,她扫我一眼,神色古怪,目光也透着寒意。&rdo;
我和尼德兰对视一眼,他问:&ldo;是不是撞船事故把她吓着了。说实在的,我都吓得好做了几周噩梦呢!&rdo;
我努力回想撞船事故时安卡的表现,可只能想起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ldo;安卡看了我一眼,然后抽身离开,好像我是个完全不相干陌生人。&rdo;康塞尔的声音更轻了,好像在讲什么惊悚的故事,&ldo;两天后,我们相约逃离鹦鹉螺号,先生,您还记得当时安卡做了什么吗?&rdo;
康塞尔盯着我,晨风一吹,我背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ldo;她拿枪押着您上了小艇。&rdo;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瞪着康塞尔。
尼德兰也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ldo;然后呢?&rdo;
&ldo;她没有跟我们走,而是帮我们把艇外连接鹦鹉螺号这一端的人洞关上。她好像还对我们说了什么,但记忆混乱,不记得了。&rdo;康塞尔的声音不高,在日出前的黑暗里,透着无限凉意。
安卡拿枪押着我?她为什么这么做?又是哪来的枪?
我绞尽脑汁想离开鹦鹉螺号前那几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对尼摩船长的恨和恐惧,关于安卡那些天的表现,完全想不起来。
早上七点,我们各怀心事的吃着早餐,赫伯特先生邀请我去参观远西森林,他连问了两遍,我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