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冷言:“我是不是印堂发黑,黑气笼罩,只需一笔费用请大师帮忙化灾解难?”
小骗子笑得随意:“谈钱伤缘分。”
反正也挤不开走不远,周聿白索性坐下,袖子一挽,伸手:“行,先给我算姓氏,算准了我花钱解灾,算不准,别怪我砸摊子。”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就连隔壁卖煎饼的大叔都凑过来看热闹。
冯龟年往后坐了坐,拿烟枪磕磕鞋底儿,连磕三声,暗号:“砸场子的来了,撤。”
夏小满不以为然,大方去摸面前这人的手,指骨修长,手心无茧,中指第一骨节处茧轻薄,不是干重活的手,也不是拿笔的学生,没有戴戒指,也没留下戴戒指的痕迹,手纹很浅,年龄应该在二十二至二十五之间,右手戴着一串顶级的老山檀香,也正是因着这串手串,夏小满知道这人早已看热闹许久。
视力障碍者通常嗅觉和听觉超常人,这人先前站在旁边香气袭人,不是一般的化学物品产生的香气,是一种自然木香,夏小满跟着师傅走过南闯过北,见过无数奇珍异宝,通过香气判断对方是个有钱人,当然,夏小满也没漏过他的两声嗤笑,显然,这位先生对他的算命术极为不屑。
夏小满指着桌上的纸牌,对着“檀香手串”说:“哥,劳烦你自己拿,这几张牌,请挑出来里面有你的姓氏的。”
周聿白刻意选出三张里面没有“周”姓的卡片,放到桌上:“选好了。”
冯龟年刚要敲鞋底儿,夏小满将那三张卡牌翻过去,抬头,对着周聿白:“这三张卡里,没有你的姓氏。”
周聿白神情从刚才的淡漠变为轻微惊讶,看来这个骗子精通心理学,能从人的肢体行动猜测对方心里所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聿白站起来,绕到桌子后方,站在小骗子右侧,倾身,压低声音:“这套把戏能骗过别人,骗不过我,就拿刚刚那位姓郭的来说,他选取的两张卡片里都藏有他的姓氏,只需要把两张卡片的第一个数字相加,8加1等于9,再找到这张卡片上9对应的姓氏,9对应郭,这根本不是什么算命术,只是最简单的二进制原理,你这套江湖骗术,该收起来了。”
看热闹的人等不及了,有人大声:“能大点声说吗?算的是什么命,皇帝命不成?我们也听听。”
夏小满摇着扇子,将扇子遮在两人面前,挡住两人谈论,依旧带着笑:“看来遇到内行了。”
周聿白说:“所以,现在你是希望我直接砸你摊子,还是你自己将行骗过程公之于众?”
夏小满收起扇子,推开凳子,在心里演练了一遍,他应该立马跪下,抱紧檀香手串的大腿,哭喊着:“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抬高贵手,放我一马吧。”
这招已有十几年没用过了,上次用他还是个黄口小屁孩,想不到有生以来还有再用上的一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毕竟小命只有一条,适当认怂,打不过就跑,跑不过求饶,不丢脸。
心里想着,夏小满“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伸手拽住檀香手串的裤子,一秒入戏,声音里带着祈求与可怜:“哥,我……”
准备好的台词还没念出口,檀香手串突然往他身上一倒,倒栽葱似地跌进夏小满怀中。
接住他滚烫的身体,夏小满眉毛一挑,今天的名声是保住了,他冲围观的人群挥手:“今日收摊,大家都散了吧。”
“哇,十八师傅你真是算的太准了,刚算的时候就说这人命中还有一劫,且身藏疾病,要赶紧去看医生,这也太灵了!”
“十八师傅,明在还来吗?”
夏小满没空搭理他们,喊冯龟年:“师傅,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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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更了,偏甜的破镜重圆文,耳朵那篇同系列,感谢投海星的仙女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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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