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叫人先行一步回王府,叫府中良医知晓王爷伤情,预备好一起。
这番吩咐下来后,宁姶才叫起行。
“你担心什么,梁州有我,那两起子命案已经破了,韩牧被抓,没起什么大浪。是盐价、粮价起了,到底有你来托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在甘州养伤?”宁姶紧紧搂着昭桓胤,即心疼又埋怨,整个人在发疯的边缘凌乱着。
她都是挑了好的说,未提起懿王的居心拨测,亦未提起李氏一族的栽赃陷害,只想叫他宽了心。
桓胤心里明镜似的,若非知道昭桓钦前来,也不会托着伤,颠簸了一路,连个舒适点的马车都来不及备。
他不让人在马车守着他,自己咬牙撑着。
“你就不要怪我了,我见了你方……”他咳嗽了两声,这倒令他脸色有些了红晕,“我见了你方安心。舅父已经救了出来,人完好无恙,他既为驻守将军,又是你……又是你外祖家……”
宁姶见他气息不足,还老是咳嗽,用手挡住他的嘴:“昭桓胤,我不管这些,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些,我来梁州,你让我来梁州,我是投奔你来的;你若是死了,活不下去了,我便认定我是克夫的,未免再克死了旁人,在你棺材里挤一挤,随你一道去了便是!”
昭桓胤抬眼望向她倔强的面庞,只气了一点点,不禁笑了。他又将眼睛闭上,贴靠她的身子,只轻柔地说了句:“你穿男装也好看。”
宁姶将他紧搂住,脸贴不够似地贴乎他的额头、发丝,就像在王府的时候,她使力地闻被子上桓胤留下的气味一样。
……
昏色已垂,队伍停下喝了些水,桓胤的气色倒是看上去好了不少。宁姶见他一路都没有发烧,心安了不少。
因桓胤有伤,车队走得很是缓慢。
不成想就在这时,外头树叶沙沙作响,宁姶一口气提上来横在嗓子眼。她即刻垂目看向桓胤,此时他已经手撑着坐了起来,面带戒备之色。
宁姶身子靠前,握向他的手臂:“无论怎样,你都不要出去,我们的人手够,我带来的,也都是高手。”
桓胤回过头,倏地一只剑从外头穿进,就在桓胤的鼻前划过。
他立时将宁姶扑倒,与此同时,外头旋即响起了厮杀的声音!
宁姶怕桓胤压到伤口,她自己抽出了身,侧躺着,抚着他的脸:“昭桓胤,你不要想着出去!”她见他杀心焕发,吓得心里骤紧,“你不能出去!”
她却拦不住,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了刀,一个不注意便依着那把刀单膝跪了起来。
“你不听是不是?”宁姶跟着跪了过去,拽住他苦劝。
“姶儿,你留在这里,本王身子无事。”桓胤一个轻推让她坐下,自己则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