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方钧讶异的声音:“凌恒你走了?等等我。”
他小跑着跟上,看看凌恒,又看看跟在一边的言真真,半是试探半是玩笑:“你带她不带我?重色轻友啊。”
凌恒顿了下,忽而意识到,假如没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和言真真单独相处太过奇怪,学校里的人会刁难她不说,传进父亲的耳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便说:“对。”
方钧:(ΩДΩ)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凌恒对言真真使了个眼色,她会意,主动走在了前面。他这才对方钧说:“能不能帮我保密?”
方钧扶额:“大少爷,你是认真的吗?”
“我不想一直按照父母的意愿活着。”凌恒慢慢道,“至少让我任性一次。”
或许,他和父亲、祖父一样,终归海会走上凌家注定的道路,可至少,还给待他如亲子的丁湘一个真相。
方钧五味陈杂,酝酿的劝说顿时说不出口了。
凌恒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想在无法选择前,疯狂一次,做点不那么符合家族期望的事。
叛逆。
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有叛逆期啊,有人嗑药蹦迪飙车,有人自我放逐断绝关系,有人事事和家里对着干。
而凌恒的选择,大概就是……和平民少女谈恋爱?
很霸总,很言情。
方钧勉强放了心,小伙伴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就没啥,谁没反叛过呢。
他讲义气:“放心,我挺你。”
凌恒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鬼,拍拍朋友的肩膀,疾步追上了言真真。
开口前,他略有迟疑,斟酌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刚才的话。然而,言真真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个放心上,直奔主题:“我们怎么查?他们肯定不会直接告诉我们。”
凌恒完全变了个人,言简意赅:“照我说的做就行。”
天蓝殡仪馆五点半下班,有两个值班的保安和一个夜班的工作人员。
凌恒和言真真先打车去了附近的某个商场,再从那里刷卡借了共享单车,骑车去殡仪馆。
没办法,殡仪馆离市区一向远,而他们两人都没成年,没有驾照,打车又怕司机起疑——两个小年轻结伴去殡仪馆,怎么都怪怪的。
待天色暗下,凌恒拿了台新的笔记本(商场里才买的),通过无线网入侵了殡仪馆的网络,剪辑一段无人的监控视频嫁接过去,屏蔽掉了监控。
“这个操作我在电影里看到过。”言真真发表感想,“人家都是去守卫森严的地方偷古董珠宝,我们去殡仪馆是不是有点掉价啊?”
凌恒懒得理她。
他翻墙跳了进去。
言真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