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三个月前,余远洲受伤那回他碰了下手,这陈熙南就跟林黛玉附体似的,一天到晚阴阳怪气。
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单单等你就觉得心烦」,什么「终究是二哥心里没我」,什么「我这般斤斤计较,更是比不上余远洲好」。
昨晚两人又因为这事儿大吵一架,陈熙南一气之下撂下狠话:「你教训别人把心腾干净了再去爱人。可你自己腾干净了吗?」说完收拾东西走了。
这可把段立轩给闹心坏了。
他辗转反侧了一宿,终于做出了放手的决断。
余远洲也好,丁凯复也罢。在他这儿,都翻篇罢。
感情就像按揭款。欠多欠少的,早晚得还。他已然欠了太多,到底是不舍得让陈熙南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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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北区路港看守所。
段立轩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门楼上的金字,咬着嘴里的软肉骂了一句艹。
他脸色不太好,白惨惨的。表情也不高兴,嘴角往下撇着。还架了个蓝片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青面獠牙。
门卫一看到他,麻溜地从值班室出来,点头哈腰地打招呼:“段爷好!”
段立轩懒得鸟他,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刚进大厅,杨科长就从楼上小跑下来,看到他眉开眼笑:“来咋不招呼声儿!今儿好悬没在。”
段立轩扯了个假笑:“没寻思那老些。杨叔今儿忙不?”
俩人勾肩搭背地往楼上走,来往的人看到段立轩也都跟着打招呼。
在屋里喝茶闲聊了半个来小时,段立轩这才开口问:“那什么,疯狗,就丁凯复,这几天消停没?”
杨科长提起丁凯复,也是苦笑连连:“一天也不消停。昨儿晚上去看了眼监控,发现这犊子让其他人给他搓脚呢。在床板上岔着腿坐,一脚配一个洗脚婢。”
“换号也这样?”
“换多少回了。这人邪门儿,多横的人跟他关一堆儿,人腿都得变狗腿。”
段立轩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道:“他的那个银链子,还有外边儿给他寄的照片,都还他吧。丁家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眼得了。这瘪犊子谁摊上谁闹心,就让监狱闹心去吧。”
杨科长看他这态度,有点惊奇:“怎么了这是?摊上事儿了?”
段立轩假笑着摇头:“没有。能有啥事儿。昨儿喝多了,头有点疼。”
作者有话说:
段立宏:轩呐,他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