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战战兢兢的答,“咱们诏狱关人不需要原因。有嫌疑的就抓进来。”
“这个人被关了多久?”
“许是有小半年了。”
“没有用刑?没有拷问?”
小七嘴角那个抽抽,妈的,害死人不偿命的混蛋。等老子能出去,不去你家宰了你,我不姓孙。
“回殿下,没有。因为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罪,所以就一直关着。”
“不知道什么罪,就一直关着?这种人咱们诏狱里还有多少?”
牢头明显听出了陈焱话语里的火气,脑袋立刻又矮下去三分,“大约二三十个。”
陈焱气的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你报了二三十,我估摸着最少七八十个。前方战士没钱买棉衣过冬,我们到在这里养这些白吃饭的。给我查,一各个的查,核查清楚没问题的,马上给我把人放了。别在我这浪费粮食。”
小七心里那个喜啊,那个美啊,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出去了。她甚至开始想象,回到云谷,赶紧下山崖去找师傅。师傅给了自己五成功力,摔下去肯定又受了伤,说不定还在底下疗伤呢,万万自己是爬不上来的。
当然,想象总是美好的。谁知道陈焱突然来了一句,“就从这个人开始查,我亲审,你们瞧着我是怎么审的,以后照这样子来!”
小七嘴角再一次的抽了抽,妈的,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两个壮实的牢头,一边一个,提起她的小肩膀,像是拖小鸡一样,将她拖出了牢房。这是小七从醒来之后第一次踏出牢房。她垂着脑袋,眼角余光,穿过鸡窝一样散乱头发观察这座监狱的情况。
眼前是条幽长的通道,没有直接的光线能照进走道,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每二十步距离插了一个火把。走道两边是对等的铁门。这座牢狱不像是她想象中的监狱,时时刻刻都会传来能把鬼都吓死的惨叫声。
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有人。可是按照陈焱的说法,这里最少关了七八十个和她一样莫名其妙被关进来的人。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喊不叫,难道任命被关在这里?
陈焱在他前方约五十步。因为离着远,小七微微仰头,目光直视前面的那穿着深紫色织金蟒袍,高大健壮的身影,不看这个人趾高气扬欠揍的脸,光看背影,小七觉得,嗯,还是不错的,条子正,好身材!
小七陈焱的背影做个鬼脸,敢动老子,老子就让你今天死在这。
陈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毫无预兆的猛然转身,小七垂下头。
跟在陈焱左右的侍从问,“殿下?”
陈焱盯着后面被拖行的单薄肮脏的小身子板,看一会,随即道:“去刑室。”
小七心里又在骂了,刑室,明显的要对老子动刑啊。好,老子今天就算是不要命了,也要宰了你个狗日的。
大约又走了百十来步,出了那个黑幽,静谧的走廊。左转,又进入另外一个走廊,不过这个走廊很短,大约几十步的距离,牢头将小七拖进一个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屋子。
屋子没有小七想想的挂满刑具,或者血迹斑斑,或者燃烧的炭火里放着通红的烙铁。
结果——
所谓的刑室的屋子,居然干干净净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当然还有一般屋子所有的一切,窗子,窗子外的阳光。
因为太久没见到阳光,哪怕窗子是关闭的,明亮的光线顿时让小七,紧紧闭起双眼。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激动,有些哽咽。好歹自己还活着,好歹自己还有一天能看见阳光。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此刻也沐浴在这片春日的阳光下。
她被人拖到椅子上,手脚上了镣铐。陈焱坐在她的上方,修长满是茧子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案几不急不慢的敲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小七始终垂着脑袋装死,眼睛慢慢适应了明亮的光线。
陈焱静静的观察了这个单薄的少年良久,有人给陈焱端来了一杯茶,陈焱呡了一口,“你是什么原因被抓进来的?”
小七沙哑着嗓音,“不知道。”
“说说当时被抓的时候情景。”
“不知道。走好好的,被人打晕。醒了就在这了。”
“你为何从来不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