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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行至水穷处（第2页）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

一句句话从曹行的口中慢慢吐出，听得曹风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读起了这门自小苦学的兵法。

“风儿，我的四个义子中，你是最出色的，无论是带兵作战还是粮草协调，亦或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赵国内已经无人能望你项背。”

“义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您从当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皇帝小儿真不是个东西，想当年他刚刚登基的时候，和您做了那么多的承诺，这一转眼就全都抛之脑后了。”

“帝王家族哪有什么真正的义气之辈啊！风儿，有些事情我最后还要交代你。今天我说的所有的话你都要死死地记在心里，不能告诉任何人！”

曹行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无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带领着林儿、火儿、山儿坚持下来，替我守住赵国这来之不易的太平。如果以我一人之残躯能换来君臣的上下一心、再无猜忌，舍得我这一身破烂三岁皮囊又何妨！”

“那您呢？您怎么办啊？”

“军人当战死沙场，何须马革裹尸！军人最高的下场你们几个不清楚吗，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报应。”

“义父，生机都是搏出来的，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回朝廷最后再尝试一次！”

曹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曹行抬手制止了。

“风儿，我这一生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决不能接受在京城的宅子里面窝窝囊囊的终老。君王死社稷，军士沉沙场，你们要做的就是让我的死更有意义，用我的死让我赵国这广阔、壮丽的大好河山保留的更长些！”

曹风死死地咬着牙齿，瞪大着眼睛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回想起这么多年曹行为了赵国付出的一切，妻儿老小被敌人残忍杀害、挚爱亲朋被对手无情屠戮。

最终，曹风站起身深鞠一躬，然后走出了帐篷。

曹行不是多话的人，既然他和自己说出了这些话，就说明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帐篷内的曹行踱着步，手中一块玉佩悄然破碎，无形中的波动扩散到天空中。曹行像是若有所感，目光随着波动的方向望向远方。

低头望向桌上的圣旨，鲜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像是一张张嘲讽的笑脸一样，不住地对曹行散发着讽刺的味道。

……

两天后，赵国离州的军营内，曹行站立在高台上，下方数十万将士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这位赵国的传奇将军。

曹行举起手中的虎符，依次和曹风、曹林、曹火、曹山手中的虎符对照后，低沉的声音传出：“出发！”

一旁的曹火举起一杆大旗，战马呼啸间，带领数万将士冲向了东方；

曹林举起一杆军旗，带领数万将士朝着西方冲去；

曹山举起一杆军旗，带领数万将士朝着南方冲去

最后是曹风，举起一杆军旗，带领数万将士朝着西方冲去；

四人在即将离开军营时，都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曹行。这两天的时间里，曹行徒步走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是想要将军营的样子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曹行从高台上慢慢走下，然后一头钻进了帐篷内。帐篷里面，一个蒙面的男子正端坐在帐篷的角落里。

男子语气颇有些不耐烦，问道：“小老儿，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啊，我可不能一直陪着你耗下去！”

“马上就可以离开了！”曹行从帐篷的箱子内拽出一具尸体，尸体的面容和曹行近乎十成相似，就连脸上伤疤的颜色都几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