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朝瑰’公主出嫁才三天,可汗就暴病身亡。
消息传来的时候,真正的朝瑰公主吓出一身冷汗,带着一个贴身宫女到景仁宫跪谢皇后。
最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准格尔那边有悖人伦的民俗,老可汗挂了,新送去和亲的‘朝瑰’公主要再嫁给新可汗,也就是老可汗的儿子。
士可杀不可辱,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有待开化的蛮荒之地。
曹贵人抱着温宜眼泪在眼眶里转,“朝瑰运气好,这和亲之事本轮不到这满宫的嫔妃来讨论的,咱们温宜长成时若是摊上这事了该怎么办?”
曹贵人不敢往下想,话一说完豆大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小主,咱们温宜公主还小呢,再说了,华妃娘娘疼爱公主,自然不会让咱们小公主去那蛮荒之地。放心吧。”
音袖红着眼劝慰。
“她现在一心要我除掉莞嫔,莞嫔心机深沉,又得宠,哪里是那么容易除掉的。”
曹贵人一想起这个就头疼不已,同时也提醒着她,若是失去这次机会,莞嫔一旦出头,就再没有机会了。
“你和奶娘好好看着温宜,我去一趟延禧宫了回来。”
曹贵人拭了拭泪水,在铜镜前整了整仪容就推开门去延禧宫。
富察贵人记恨莞嫔已久,平日里看不出她是个得志猖狂的主,自从她有孕时连华妃都敢怼,曹贵人就知道这人的脑子至少有一半是空的。
曹贵人经过乐道堂的时候陵容正在大殿给惠贵人肚子里的宝宝做衣服。
绣花是陵容最喜欢做的事情,只有在绣花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最放松的。
曹贵人本就没打算和陵容搭话,正巧没有对上眼神,就故意装作没看到,快步从陵容门口走了过去。
宝鹃看见了,急忙告诉陵容。
曹贵人在宫里除了偶尔去翊坤宫和华妃走的稍近些,和谁都很少来往,今日过来延禧宫肯定有事。
细算下来,富察贵人有孕时得罪过华妃,眼下和富察贵人走近,肯定没什么好事。
富察贵人见曹贵人过来,愣了一会才吩咐桑儿去给曹贵人看茶。
曹贵人和富察贵人说起话来直截了当,她担心自己一拐个弯了说话这糊涂虫就听不出弦外之音了,到时候又得解释一通,又要多说好些话。
“不知道妹妹这些日子身体养的怎么样?前些时候温宜不舒服,天儿又冷,今日才抽空来探望一下。妹妹这脸色百里透红,若有机会侍寝几次,定然能再度怀上皇子。”
必要的寒暄不能少,曹贵人直奔主题,说起皇子。
“姐姐有什么事情直说,都在一个宫里,天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见面,一天几面,见的都烦了,根本无须这样费力气。”
富察贵人一心都是向着皇后,对华妃等人不敬重皇后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连着不喜曹贵人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张笨嘴在外面总是讨不到一点好处,动不动就被人说的哑口无言。今日竟然有人自己寻上门来,这连日无法好好收拾莞嫔的抑郁总算有机会排解了。
“莞嫔这次没有送出去和亲真是便宜她了。”曹贵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护甲,“我有温宜,妹妹的失子之痛宛如剐心,眼见莞嫔又有复宠之势,妹妹可要担心呐。”
“我真该好好谢谢姐姐的提醒呢。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姐姐和莞嫔也没什么过节,怎么会想到过来提醒我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