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多次了,没有不灵光的,无论诸位女士的外型出身学识如何,说她比她的真实年龄年轻,她一定开心,连这么聪明漂亮的烈太太也不例外。
荷生知道她做对了。
她比先前镇静,喝一口茶。
“烈云也很喜欢你,”烈太太停一停,“我这两个孩子都没有知己朋友,”那种无奈与忧郁又来了,“同我一样。”
荷生笑道:“烈云是比较内向。烈火有言诺。”
烈太太用手撑着头,过一会儿说:“对不起,夏小姐,我竟有点累,我们下次再谈吧。”
荷生连忙站起来,“当然,我先告辞。”
走到会客室门口,荷生还听见烈太太细细长长的一声叹息。
荷生走到走廊,口腔内还有茶的苦涩味,她正在想,下次喝茶,或许应该恢复加糖的习惯,经过书房,却发觉烈云伏在烈火肩上,正在饮泣。
看到荷生,兄妹俩立刻松开,烈火说:“母亲责备她呢。”
不,这里边另外有个故事。
烈太太已经给她警告,有些问题,不是外人可以接受。
荷生静静坐下来。
烈火问:“母亲跟你说什么?”
荷生微笑,“只怕烈太太对我印象普通。”
烈火答:“过些时候,她也不再是烈太太。”
荷生讶异。
“她要与父亲分手,带走烈云。”
噢,所以哭泣。
烈火感慨地说:“这间屋子,除出父亲,没有人会住得安乐。”
“过来,”荷生叫烈云,“坐到这边来。”
烈云心智非常弱小,遇事完全没有对策。
荷生搂着她问:“你愿意跟父亲还是母亲?”
谁知烈云厌恶地说:“我要自由,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为何我不能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荷生正在错愕,烈火忽然抓起烈云,当头当脑地给她一个耳光,用力甚大,把烈云的脸打得扭曲地偏过去。
荷生惊得呆了,下意识伸手去阻止烈火再出手,但是烈火已经紧紧抱住烈云。
他悲痛地说:“小云,小云,别让我伤心。”
荷生发觉外人简直没有插足余地,她悄悄站起来离去。
走到走廊,迎面而来的,却是言诺。
蓦然在陌路与他相逢,荷生睁大双眼,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言诺百感交集,贪婪地打量荷生,她瘦了,心事重重楚楚可人,他闭上眼睛,似怕她炙痛他双目。
荷生要再次见到言诺才知道,她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非不快乐。
两人僵持一会儿,荷生听得言诺轻轻地问:“好吗?”
荷生想说好,只觉不妥,想说不好,实在又太糙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