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朝他眨了眨眼睛:“我睡了多久?”
江起淮看了一眼表:“没多久,”他将床头柜子上的蜂蜜水递给她,卧室里暖气很足,水还是温的,“先喝点儿水,然后洗个澡再睡。”
陶枝没动,侧身躺在床上看着他。
江起淮也没催她,只耐心地等着她缓神儿。
陶枝手肘支在枕头上,撑着下巴抬起头,忽然看着他说:“殿下。”
这个称呼尘封了太久,江起淮顿了下:“嗯?”
“没事,我就是觉得,”陶枝黑眼弯起,微挑的眼角还带着惺忪睡意,她看着他叹了口气,满足又依恋地说,“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你还是枝枝的江起淮,这种感觉就很好。”
江起淮愣了愣。
他微低着眼笑了一声,原本锋利冷然的眉眼被黯淡夜灯笼着,看起来淡漠而温柔。
“我永远是枝枝的江起淮。”
第75章咕噜噜江起淮是不是不行!
年少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长大以后很多时候就会变了,可能会无奈地变成“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遇见他喜欢的人”。
陶枝一度觉得她的愿望从前者变成了后者,并且始终在洗脑般地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
生活本来就像一部电车一样,到了某一站停下来,总是会要下去一些人。
她没想过他会回来。
甚至这些年,她始终都连这样的期望都不敢有。
因为有些想法就是只要开了个头,就会失控一般没完没了地朝外翻涌。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小小一盏星空夜灯,星星点点明白色的亮光映在天花板和墙壁上,陶枝脑袋撑在枕边看着床边的人,然后忽然倾身探过头去。
她伸长了手臂,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往上抬了抬,然后闭着眼吻上他的唇。
江起淮静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反应,他随手将手里的蜂蜜水放到一边地板上,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站起身来,弓着腰低垂着头。
他力道很重,动作却绵长。
不知道怎么,陶枝从趴在床边主动探身过去的姿势变成了半靠在床头,仰着头,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
腰肢发软,身体滚烫。
舌尖被他抵着撤开一点距离的时候,陶枝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仰起头看他,眼神有些迷茫。
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喘息,嗓音沙哑低沉:“要洗澡吗?”